分卷閱讀79(1 / 2)

永晝 河漢 1243 字 2021-02-18

他一並送來了。

「嗯,放吧。」兩人仍是靠在一起,少微也不避諱,直接讓卷耳往池里浸泡葯囊。

卷耳只管低頭伺候,不看不聽。

泡好葯囊,卷耳默默退下,池子里漸漸散發出悠悠茶韻,又融著一股冷冽清甜的松香,說不出的好聞。

少微窩在昭肅身邊,饜足地與他聊天:「你知道嗎,三年前我又多了個弟弟,名字是我起的,叫李延憫。當時……當時我以為你死了,算算日子,你剛剛戰死沙場,憫兒就出生了,我想得多,還以為是你投胎來尋我了。噗,現在想想,真是傻氣得很。」

昭肅哭笑不得,又不心疼,偏頭吻了下他的額角。

少微說:「你回來了就好,真的,我不在乎你姓什么,不在乎你是哪國人,更不在乎其他人的閑言碎語,你活著我就安心了。」

昭肅想了想,以指蘸水,在池邊寫了幾行字,告知少微自己在那一戰後的經歷。

彼時他被滔滔而來的洪水沖走,在下游遇上了渠涼二王子淳於烈假扮的商隊。淳於烈帶的那隊人馬越境前來刺探長豐與革朗的戰局,本意是想幫長豐一把,但來的遲了,只趕上從沙河中救起一些長豐兵士。

華蒼身受重傷,力竭昏迷,自知一只腳已踏上了黃泉路,未曾想再醒來時,卻是被淳於烈的「商隊」帶著走了……

淳於烈把華蒼撈上岸,見他穿著一身將領鎧甲,遍體鱗傷,顯是忘死戰至最後一刻,不由心生敬重,著人仔細醫治。另外淳於烈也有自己的考量,他們渠涼沒能在戰場出上力,能救活個長豐將領也是好的,說不准還能向長豐討個人情。

戰後,淳於烈調轉方向前往秣京,以商隊的名義獻上厚禮,隱晦透露了渠涼王期望兩國結盟之意。這事做的不太地道,遭遇些許怠慢是意料之中的事,淳於烈倒不是很在意,不過,就在他准備將救起的這名將領歸還長豐之時,他忽然發現了這人脊背中間的刺青。

那似乎是刺了一半的渠涼王族紋樣。

淳於烈心有疑惑,便趁著在秣京逗留的機會,打探了一下這名將領的身份。得知是長豐上將軍華義雲的次子,他又立即傳信回國向父王詢問,待得到回復,這才終於確認,此人就是他那位郡主姑姑的親生兒子。

同時渠涼王也下了旨意,讓他不要把這人交給長豐,而是秘密帶回渠涼。

經過這一路的治療,華蒼的傷勢有所好轉,但仍在卧床休養,外傷引起的高熱令他昏昏沉沉,毫不知外界發生了什么。

故而,那日少微送淳於烈出城之時,華蒼就昏睡在那隊車馬中,但兩人總歸是錯過了。

「你母親元夕郡主跟華將軍……」

私定終身。

上一輩的事情華蒼也不甚清楚,他只聽說,元夕郡主是在華義雲戍邊時與他結識的,她一意孤行地跟著這位別國大將,和他私定終身,之後還生下了他。

華蒼幼年時生活在西境邊關,起初日子還算平靜,但好景不長,幾年後長豐和渠涼之間有了摩擦,邊境時常有爭斗騷亂,甚至爆發過幾場較大的戰役。

從那時候開始,他的父親和母親就經常吵架。

國仇家恨,這是沒有辦法調和的矛盾。

元夕郡主總是對小華蒼說,你的父親是個驍勇善戰的大英雄,他不會輸。

但每次華義雲得勝歸來,她從不欣喜相迎。

直到有一天,元夕郡主再也無法面對那些死在枕邊人鐵蹄之下的同胞,再也不能忍受自己內心的煎熬,曾經的愛慕變成了憎恨,她終於認清自己犯下了多么愚蠢的錯誤。此時她別無選擇,只能拋夫棄子回了故國。

華蒼在渠涼養好了傷,元夕郡主也認回了他。

元夕郡主說:「你在長豐長大,為長豐披甲上陣,鞠躬盡瘁,我都由得你了。如今你父親身故,你與長豐再無瓜葛,昔日華蒼已為長豐戰死沙場,從此你就是淳於昭肅,是我的兒子,是渠涼人,你可明白?」

她親手在他背上紋了完整的渠涼王族刺青。

母親逼我立下三句誓言。

「什么誓言?」少微緊張地問。

不可背叛渠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