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年。
年初三,宮里出了件大事。
破霧珠失竊了。
少微近日時常拿它把玩,然而竟不知是在何時何地被人所盜。消息傳出去後,整個皇城被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杳無蹤跡。
摩羅女相親自送上的大禮,結果女相人還沒走,東西就已經不見了。這丟的不僅是顆珠子,還有長豐的面子。
少微氣得飯都吃不下了。
他把頭枕在昭肅堅實的大腿上,有氣無力地說:「珠子不見了,咱們跟女相的協定也不好談了,這可如何是好。」
該談還是要談。
「再找找吧,還是找到了底氣足一些,誰知道那個沙離耶會不會突然獅子大開口。」
昭肅想到什么,眸光微沉。
「怎么?」少微問。
總覺得這次的事情不會那么簡單。
什么人敢覬覦皇帝最喜愛的寶物?又是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女相有求於長豐,事情懸而未決,長豐這邊故意拖延,難道她不急嗎?
「別想了,任她再厲害,這是在我們長豐的地盤上,還怕她翻出花來么?」少微哼哼著說完,伸手勾下昭肅的脖子,在他唇上親了一口,曖昧道,「從剛才我就想說了,什么東西戳著我臉了?」
昭肅呼吸一滯,尷尬地動了動腿。
「別動。」少微蹭了蹭,溫熱的鼻息貼上那硬挺之物,斥道,「好大的膽子,讓孤看看是何等宵小,敢冒犯天子龍顏!」
昭肅本就已經情動,眼見少微要去扒他褻褲了,索性把人抱坐到腿上,拾得手軟腳軟服服帖帖了,才隱忍著問:
陛下可抓住那「宵小」了?
少微面色潮紅,手掌來回摩挲:「抓著了,不過不是什么『宵小』,還挺厲害的……」
破霧珠失竊一案始終沒什么頭緒,這一拖就拖到了年後,又查了月余,案子還沒破,這一年的祭天禮已然到了。
按慣例走過那些繁文縟節,少微在趙梓的陪同下去了司天監。
司天監安靜肅穆一如往常,少微想起幾年前,他以太子之身代父皇祭天,彼時趙梓還只是一名剛領了差事的小吏,他們在此處討論星象占卜,甚是投機。
一轉眼……
「一轉眼,你就步步高升,還成了算聖先生最得意的弟子了。哎,先生出的題我沒時間細想,他老人家現下都懶得搭理我。」
「陛下日夜為國事操勞,可比算術題要難解多了。」
「這是兩碼事,上回先生出的試題,我有兩道沒做出來,不及你就是不及你,我不是輸不起的人。」少微嘆了口氣,「不過,當皇帝的確有很多事身不由己。」
少微聊得輕松,趙梓卻是一個激靈。
他想,這位年輕的帝王其實什么都知道,明面上的,暗地里的,他都知道,端看他願不願意追究罷了。
少微道:「要說文韜武略,孤最欣賞你,要說克己奉公,孤也最信任你,憫兒也到了該啟蒙的時候,若是讓你做憫兒的老師,你可願意?」
趙梓連忙謙讓:「臣何德何能……」
少微站定:「孤只問,你可願意?」
這突如其來的試探和敲打,令趙梓額上冷汗涔涔,他俯首跪拜:「臣願意。」
少微看了他一會兒,道:「起來吧。」
此時奉常大人前來告知,徹見壇已開,少微點頭,負手走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預告:
戲小太子說:你心系渠涼,哭著向我請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