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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鄉多寶玉 英渡 1223 字 2021-02-18

沈硯按捺著一腔火,冷冷剜了他一眼。十一大眼一眨,只見蕭公子兩手被他家將軍困在身後,仰著身子無力推搡,活像個小女子,而他家將軍怒發沖冠,正覆在上面行凶,忙訕訕退了出去。

沈硯按著手中一叢發絲,撬開關隘,拖出一段靈活柔軟,細細咂弄。蕭索無法抗拒,委屈憤恨,順著一滴咸苦,盡數滑了下來。

「從未見過你這樣愛哭的!男兒有淚不輕彈,你不知道嗎?」他得了便宜還要賣乖,趁著蕭索無力還手之際,一把將他扛進了內室。

十一趴在門外聽牆角,也不知里面究竟怎么了,聲音竟如此豐富多變。一時嚴厲,一時又婉轉,一時急促,一時又似嘆息。

他家將軍素日的能為,他是知道的,可那蕭公子,可也抵受得住?

也不知過去多久,沈硯冷靜下來,看看身邊僵硬的人,後悔不已。如此一來,前番做過的功夫,盡付東流了。況且他眼睛一眨不眨,仿佛死掉半個的模樣,著實看得人心里一緊。

他將凌亂的衣衫扔下榻去,拉過錦被給一言不發的蕭索蓋好,自己草草披上外袍走了出去。

門口等著十一,沈硯命兩個守衛看好里面的人,才問他:「到底怎么了?慌得這個樣!」

十一顧不上閑話,忙道:「爺,剛剛府後走水了!如今火勢已救了下去,只是燒壞了馬棚、柴棚,其他地方倒沒什么,御馳馬嗆了點煙,也無大礙。」

「好好的,為何會走水?」沈硯皺著眉向後面走,覺得此事大有蹊蹺。

十一道:「底下人說是柴房里進了火星,遇見下面人藏的一壺酒,就著起來了。」

沈硯冷笑道:「若是寒冬臘月,天干物燥也罷了。如今正是雨季,柴草潮濕,怎會沾上一點火星就走了水?偏巧不巧,就碰上那壺本不該在柴房里放著的酒,未太牽強了!」

「爺說得是。」十一跟在旁邊點頭,「想來定是那些人狗急跳牆,故意弄了這把戲,也不知是警告,還是真想殺人。」

沈硯走到後院,見一面院牆已被燒毀,玉馳馬彎著脖子上來蹭他,樣子分外可憐。他順了順它的鬃毛,猛地抽出身邊侍從的佩刀,順手一扔釘在了遠處蔥郁的大樟樹上。

樹葉簌簌落下,黑暗里不見任何影子。但沈硯心中有數,知道那樹干定已染上血紅。

他對著院外朗聲道:「外面不管是哪路的朋友,你們聽好了:這閑事本將軍是管定了,明刀明槍你們只管來。這等下三濫的招兒,不必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說畢,沈硯回頭吩咐十一:「看見了,這就是他們的那點兒能耐。區區鼠輩,不足為懼!從今日起,將侍衛們分成三班,日夜輪流巡查,再不許有今日之事!」

十一領命,立刻安排侍衛巡護、家丁上夜,又親自帶著一群小廝拾房子。眾人見到方才一幕,心氣奇高,各司其職,井然有序。

沈硯甚滿意地點點頭,看了一圈,才回卧房去。看守的侍衛說里面安靜之極,毫無動靜,他又不禁惴惴。

躡手躡腳地推門進屋,撩開帳幔,里面躺著的人似乎睡著了,合著眼,呼吸勻長。沈硯小心翼翼地褪下外袍,拉開一角錦被,動作極盡輕微地滑了進去。

蕭索不曾睡,緩緩張開眼睛,面向里側,並未看他。此時此刻,他有一種女子賣身求榮的感覺,這讓他無地自容,難以自處,甚至厭惡自己。

可他又能如何?是自盡還是苟且偷生,是恨他還是隱忍原諒?他以為他會一死明志的,但是他沒有。

他心里是屈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