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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鄉多寶玉 英渡 1215 字 2021-02-18

了都!」

蕭索不敢再說話,心里躁郁,翻騰幾個來回,淺淺地睡著了。夢里的他又回到了涿陽,十六年前的涿陽。那時他才八歲,常跟著他爹上山采葯。

當初在玉山避難的那個山洞,是他第一次遇見沈硯的地方。沈硯當年也不過十五的年紀,家里給他訂了一樁不錯的親事。據傳女方人美心善識大體,家里也是書香門第,與沈家門當戶對。

沈硯從小便知自己的癖好,為躲避親事和人逃出家門,想等風頭過了再回去。當時他和另外幾個同齡的少年在一處,正點著火烤一只野兔分食。

蕭索下山時恰好路過他,以及他懷里等著他喂兔肉的少年。匆匆一眼而已,他卻一直念念不忘,此後時不時地夢見那一幕。

從前蕭索不明白,也未曾在意,只當是自己懷念往昔罷了。後來他和沈硯情意深厚,不,應該是他對沈硯情意深厚。他才恍然,原來當年那一眼,已經注定了余生。

沈硯抱過的人多如繁星,早已忘記當年和他共過兔肉的少年,更別提匆匆與他對視過的蕭索。他對蕭索的印象,是從涿陽縣城,撞馬的那一摔開始的。

他正胡思亂想著,希聲一只球忽然丟在了他膝蓋上:「爹爹,你陪我玩兒!」

「你大侄子什么時候回來?」沈硯坐在台階上,一條腿直撐到地面,另一條腿屈在身邊,坐相歪歪斜斜,是老學究看見必定拿戒尺來打的姿勢。

「小抒懷進宮了。」希聲男孩子一樣頑皮,拍著手里的球說:「他說回來給我買糖人!」

沈硯笑道:「成天吃糖人,牙都吃壞了!」

「不要你管!」小姑娘惡狠狠地撅起嘴巴,「蕭叔叔呢?叫他來陪我玩兒!」

沈硯想想那人,一連三日摸不到呢!他憋悶地回話:「他在貢院考試,三天後,不對,該是兩天後,就出來了!」

「哦!」希聲歪歪腦袋,「小抒懷今天也不回來,他也考試去了嗎?」

沈硯翻起身,捏捏她白嫩的臉蛋:「那你不早說,害我白等一下午!」

希聲「哼」了一聲,叉腰道:「你說什么!」

「小的錯了,小的跪安,您歇著!」沈硯打個千,認慫地退了出去。

十一拉著馬在門口等著,見他出來迎上去問:「爺,進宮嗎?」

沈硯擺擺手:「現在進宮,准沒好果子吃!走走走,去禮部,找鄭鐸去!」

果然宮中此刻氣氛陰沉,言浚跪在麟德殿里,神色平靜自若,仿佛此刻是他在居高臨下看著桓曄。

「你說,這是怎么回事!」桓曄高貴的下巴揚著,臉上難得沾染了情緒的痕跡。

言浚緩緩一拜:「回皇上,微臣不知。」

「你不知!」桓曄冷笑,「御史大夫老邁抱病,整個御史台屬你左都御史官位高!這么大的事你還敢說不知,朕要你何用!」

言浚面無表情:「啟稟皇上,臣的確不知,若不知道強稱知道,乃是欺君。」

「哐嚓!」

桓曄隨手拿起桌邊茶杯擲了出去,茶水濺得四處是,大半都潑在言浚簇新的雲鶴袍上。侍從瞬間跪滿大殿,戰戰兢兢、鴉雀無聞。

言浚撿起碎瓷片,用袍子捧著,道:「皇上,貢院里出了這樣的事,臣也無法未卜先知。」

「你混賬!」桓曄用盡耐性,才沒有把手里的籽玉再扔出去。「貢院里飛出近百只鴿子,這是臨時起意的事嗎?這分明是一早串通好的作弊手段!你身為御史台之首,失於監察,致令貪官污吏肆意橫行,手都伸到考場里去了,這是公然挑釁於朕!你還敢在此巧言令色,簡直該死!」

言浚卻笑了:「皇上,臣有下情稟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