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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鄉多寶玉 英渡 1225 字 2021-02-18

來!」

蕭索十指痛入骨髓,神情也有些恍惚,被兩個獄卒拖上來時,還不知對面竟是當今天子的聖駕。獄丞踢他一腳,斥道:「大膽案犯,見了皇上竟敢不跪!」

沈硯離得他甚遠,只看見蕭索一個搖搖欲墜的身影,心中酸澀無比,卻無法上前相救。桓曄身邊兩個影形不離的侍衛,此刻正一左一右按在他兩道大穴上,莫說動手,只動動指頭都難。

蕭索不明所以地行過禮,腦中一片混沌。桓曄不屑於同他過話,抬抬手,商淮便捏著尖細的嗓子道:「皇上有旨,案犯蕭索廷杖四十。」

獄卒立刻將他按倒在地,手舉大木掄將下去。蕭索還未反應過來,身上已挨了兩下打,只覺下半身仿佛錐心刺骨,實是痛徹心肺,不禁慘叫了一聲。

沈硯近在咫尺,一聲聲哭喊剜在他心尖,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木棍雨點般落在蕭索身上,自己束手無策。

他到此刻才明白,應該說才真正明白皇權,是不容任何人違逆的;而自己,是他的拖累。

蕭索捱到第十五下的時候,暈了過去,不知是死是活。獄卒兜頭一盆涼水將他澆醒,又手不留情地打了下去。

他沒有喊冤,實在連痛都喊不出了,只有目光渙散、奄奄一息地盯著虛空一點,漸漸地,漸漸地,閉上了眼睛。

沈硯毫無反應,只緩緩流下了一行淚,同眼角的血混在一處,糾纏不清。

有淚不輕彈,未到傷心處。

桓曄走的時候經過他,淡淡問:「沈卿可怨恨於朕,還要為他鳴冤嗎?」

沈硯借著低頭叩首的動作掩去淚痕,一張英俊的臉目眥欲裂,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臣不敢,皇上聖明。」

蕭索趴在血泊中,仿佛元神出竅,身上已覺察不出痛,只有這句話,一字不落地聽進了耳里。

原以為身上已痛到了極處,卻原來,尚不及心痛之萬一。

沈硯起身時,對已走到門口的言浚說:「別忘了你答應我的,救他。」

後者點點頭,飄然而去。

蕭索已然不省人事,僅剩的最後一絲清明支撐著他,聽見那日思夜想的聲音在自己耳邊說:「對不住……我不能再護著你了。從此後,你我便是陌路人。你好自為之,多保重!」

他走了,再也不回頭,就如同他來時一樣,悄然無聲。

蕭索沒有死,他被獄醫治好了。

沈硯真的再未去過刑部,他就像從未認識過蕭索一般,又回到了過去眠花宿柳、走馬觀花的日子。

京中平靜如一潭死水,毫無波瀾。

展眼便是放榜的日子,眾學子翹首企盼月余,早已等得不耐煩,只盼著能給個痛快的結果,中也罷,不中也罷,總強過日日夜夜懸心吊膽。

皇榜卻未按時發,因為舞弊案有了新進展。

言浚近日忙上忙下,著實累得不輕,一進將軍府的大門,便端起茶杯往嘴里灌。喝茶的模樣,倒不似堂堂三品文官,反像是軍營里不拘小節的將軍。

正經的將軍卻大氣不敢喘,神色幾近諂媚地在旁候著:「怎么樣,辦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