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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鄉多寶玉 英渡 1229 字 2021-02-18

壁兩邊的幾盞燭台點亮,四下張望一眼,拉著他在階邊坐下,「這里是京郊最大的冰窖了,共有八間凌室,每年藏冰達十數萬塊之多。全京城夏日里的冰,都是從這里起出去的。城內的幾個窖與這里相比,就只能算暫且儲存的小地窖了。」

蕭索看了看周圍,問他:「將軍帶學生來這里做什么?」

沈硯聽見他如此客氣的稱呼,心疼不已,自己究竟如何待他的,以至於那個乖乖窩在自己懷里撒嬌的人,竟悄無聲息地消失了。或者說他終於變回了他,那個在涿陽時嚴肅耿介的他。

「你的手……好了嗎?」沈硯去捉他的手指,想看他指甲生得如何。

蕭索卻不著痕跡地躲開了。

沈硯神色一黯,道:「外面耳目眾多,有些話不能自在地說。這里深入地下,只有你我二人。隔著重重山壁,再不會有人偷聽的。」

蕭索扯了扯嘴角,嘲諷道:「將軍太抬舉學生了,豈有人肯心打聽我的消息!」

沈硯吃癟,卻不敢回嘴。他心里有愧,總覺得對不住他,只得陪著小心道:「我知道你怪我,你也該怪我的,是我未能護你周全。早知來京城是這樣的結果,我寧可當初不帶你來,將你留在涿陽平平安安的也罷了。我如今不敢求你原諒,只求別放棄我,給我一個剖白的機會。」

蕭索眼圈又被他說紅了,側著臉道:「我們天生不是一種人,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路,不該強拉在一處的。」

他自認是貧寒草芥,高攀不上沈硯這位顯赫的將軍。可這話聽在沈硯耳力,卻又變了味道。他還記得十一說過,蕭索曾在李鳳城輕蔑自己時默認了。如今聽見這話,只以為他如朝中的諸多清流文人一般,嫌惡自己不通文墨,是個只會舞刀弄槍的赳赳武夫。

可他不在乎:「若只有一樣的人才能湊在一處,那還有何趣?」

蕭索低頭看著自己新生出的月白指甲,低低問:「將軍到底要如何?」

「我要你,」沈硯一把捉住他的手,「我要你啊!」

當初不要我的,不也是你?

蕭索終究沒有問,昏暗中見他目光熠熠,神情竟有些委屈,不禁在心中一嘆:「就遂了他罷!做他無聊時的消遣也好,寂寞時的撫慰也好,又或是那個人的替代也好。只要守住真心,不再讓他糟蹋便好了。」

可由得了自己么?

「好。」他淡淡道。

從前皆因自己太過投入,分明想著他不喜歡自己也沒關系,只要自己喜歡他、伴著他就好了。可在刑部地牢中,他才真正明白,「不喜歡」意味著什么。

他以後不會這么傻了:「將軍要我,隨時召我便是。」做他隨叫隨到的陪侍,也無甚不好之處。至少,沒有真心,彼此都更自在些。

從前是他沒有真心,以後自己也不要這沒用的真心了!

沈硯心被攥了一下,大著膽子摟住他,吻了吻他的指尖,顫聲問:「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