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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鄉多寶玉 英渡 1220 字 2021-02-18

沈硯扯了扯嘴角:「我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倒是心善,可知在這步步殺機的權力中心,一味心善只有死路一條?」

蕭索默默垂下頭,沈硯禁不住抬手順他烏黑的頭發,「何況他置你於此險境,我豈能輕輕放過!今日可嚇死我了,差點兒就見不著你了。說來該跪著的人是我才對,非叫你出來縱馬,又連累你遭禍了。」

「你怪不怪我?」他忽然問。

蕭索懵然不解:「什么?」

沈硯嘆了口氣,道:「不是今日之事,我是說從前的事,你怪不怪我?」不等他回答,又忙說:「理智上來講,我真不該再見你的,那樣你也能平安了。當日在刑部,我沒有去看你,也是因為如此,只有你我不見面,皇上才能放過你。」

蕭索低低道:「這話……你說過了。」

沈硯接道:「可我終究沒忍住,還是又接近你了。若無那場地震,我或許能忍住吧。可老天爺都向著我,非要我去找你不可。你覺得我這樣做,是否有些自私?在忍著保全你和明知不可為卻還要接近你之間,是不是前者的情意更深些?」

蕭索怔住了,因為他也不知道。站在他的立場來看,當愛超越對生的希冀時,似乎苟活著不去見他更難以忍受些。但若恰好相反,又似乎是因愛毀滅更可怖些。

那么問題來了,他愛他的心情,究竟有沒有強烈到可以付出生命的地步?

在此之前,他是寧願忍受他不愛自己也要陪著他的。但時過境遷,他已是下定決心不與他談情只是互相取暖的。

可事到如今,在他今日舍命相救之後,他似乎又變了。這些事太復雜,復雜到蕭索那裝得下翰林書海的腦袋,卻理不清其中的頭緒。

他不言語,沈硯便自言自語:「或許隱忍不發只求保全你愛得更深些吧。可現在已是我最愛一個人的樣子了。」

他搖頭想了想,又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因為我從未這樣愛過一個人。說起來也真是可憐呢,我虛度人世光陰三十一載,也算得上閱人無數,待他們稱一句溫柔不算過分。但從未,從未有過一個人,像你這樣動我的心。」

他忽然嘲諷地笑了一聲:「這樣肉緊的話,我如今說起來,竟絲毫不覺得羞恥,可知我已瘋到了何等程度。」

「你呢?」沈硯蹭蹭他愈見清瘦的臉頰,「你覺得我待你可好,可有一心不二的情意?」

蕭索囁嚅道:「將軍身邊之人如過江之鯽,曾經有他們,今日有我,明日還會有新人。我不敢這么想。」

沈硯默了默,道:「你這樣說,就是在怪我用心不專了。若是旁的也罷了,可偏偏這點,我著實反駁不了。從前之事已然發生,將來之事殊難預料。我不是神仙,即便我真是神仙,也改不了了。我只能和你保證眼下,至少目前為止,我只有你一個。」

蕭索動了動嘴唇,卻未作聲。沈硯用眼神鼓勵他繼續,片刻後聽他說:「眼下,你不是還有妖嬈少年相伴……」

這話他說來格外羞恥,頗有幾分爭寵的意味。可他並沒有、並不想排擠旁人,他只是,只是心里那一點聲音壓不下去而已。

沈硯卻格外高興,笑道:「妖嬈少年,你竟也有吃醋的時候!他只是我救下的一個可憐人。你走後,我以為此生再也得不到你了,也曾將他當做你,隔靴搔癢罷了,並未越過雷池一步。我進出帶著他,也是做給皇上看的,為求個花心風流的名頭而已。」

蕭索臉色通紅,幸而天色昏暗,室中也不曾掌燈,沈硯看不見他此刻的窘況。

「可……」他嗓音軟軟的,「將來,你也會有別人的。」

沈硯捏捏他臉,禁不住按過來吻一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