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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鄉多寶玉 英渡 1213 字 2021-02-18

蕭索撐起身子給他按揉肩膀,「是不是背上疼得厲害,要不要再敷些葯?」

沈硯小心翼翼地倒換個姿勢,誇口道:「沒事兒,刮骨療傷我也不怕,還怕這點兒小傷么!」

蕭索按著他背上的傷處問:「真的嗎?」

「真……真的。」沈硯咬咬牙,打定主意不要丟臉。

「那你翻個身吧,得總是這樣睡血脈不暢,坐下病不是玩的。」蕭索十分貼心地提議。

沈硯苦笑道:「翻……翻身?呵呵好,我那個,我先醞釀醞釀。」

「醞釀?」蕭索難得露出狡黠的神色,「只聽說寫文章要醞釀的,從未聽說翻身也要醞釀。你若翻不動,不如我幫你?」

沈硯撐著身子僵持半晌,突然自暴自棄地趴下去,煞有介事地嘆道:「人心不古,世風日下,連你都學會促狹捉弄我了,這日子真沒法兒過了!」

蕭索起身去外間拿傷葯,回來道:「沒讀過什么書,口里的話倒是一套一套的,可見伶牙俐齒是天生的,不在肚子里有沒有墨水。」

沈硯捏捏他的嘴,嗔道:「我看你才是牙尖嘴利,到南城市井里待了倆月,竟然也學得口里不饒人了。看來還是我的錯,不該放你在那兒待著,都學壞了!」

蕭索將黎洞丸用黃酒研開,扁扁嘴道:「衣裳撩起來,我給你上葯。手法不好,南城的手藝比不上東城的貴氣,將軍別嫌棄。」

沈硯不再趣他,老老實實撩開中衣,露出一片猙獰的黑紫來。蕭索一見之下,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淚上眼梢,泫然欲泣道:「傷得這么重,你……疼不疼?」

「一點兒都不疼,你千萬別哭!」他忙道,「這原本就沒什么,只是看著厲害而已。擦上點葯,等等就好了。你沒見過大傷,所以大驚小怪覺得厲害,其實不然。真的!」

蕭索一介讀書人,自然見不慣這等傷處,但也聽得出沈硯的強言安慰,不願令他不安,因而便沒有多說,小心翼翼地給他塗過葯,重又卧了回去。

沈硯卻問他:「為何不想睡,你還未說。」

蕭索不太好意思說,奈何沈硯兩只眼睛緊緊盯著他,令他不得不從實招來:「我……見一面難得,睡過去時間過得快,再醒來就天亮了。天亮……天亮我就該走了。」

沈硯一愣,隨即恍然。他這是想著多看自己幾眼,與自己多相處一時,所以才不舍得睡。

沈將軍心疼不已,柔聲道:「沒事兒的,睡罷。我會叫十一在暗處守著你,以後你想見我,隨時叫他給我傳信就是。」

蕭索點點頭,聽話地閉上了眼。

次日天不亮,沈硯便搖搖他身子,叫他起身。蕭索懵然不知所以,看著他愣了片刻神,才想起自己昨日一時情難自抑,跑到將軍府來了。

他揉著惺忪的睡眼,神色甚是困倦,諾諾問他:「可不可以,再睡一時?」

蕭索素日聽話又省事,況且多年苦讀之人,最是自律,極少露出這般賴皮的神情。可他連賴皮都賴得如此柔軟委屈,當真化了沈硯那顆無堅不摧的心。

「今日不行的,你得早點回去,趁著天不亮才好掩人耳目。」他昨夜上過葯,今晨便覺得好些,能坐起來抱他了。「你乖乖聽話,回去再安心睡。現在縱然再睡一會兒,也是提心吊膽的難受。」

蕭索點點頭,順從地爬起身,自去摸來袍子穿上,又暈暈乎乎地下床洗漱。待拾妥當,他已清醒過來,站在榻邊與他辭別:「那我先走了,你好好養傷罷。」

相聚的時光總是短暫,而別離卻一如既往來得快。雖不是此去生死別經年,卻也有難舍難分之感,更哪堪逢上這冷落清秋時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