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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鄉多寶玉 英渡 1216 字 2021-02-18

記得前幾日京兆府尹高大人曾說,張遠失蹤後,欠著的房租尚未結清,房東頗多抱怨之詞。那房東是王永業,還是洪八郎?」言浚又問。

閻肅躬身道:「回大人,是洪八郎。房子是他賃給張遠的,無論不得上來錢,該給房主王永業的錢,他都得一文不少地按月支付。因此他才抱怨,沒賺到錢,反賠了不少進去。」

譚昭薈看了一眼言浚,見他似乎在思索什么,便又問:「那他既和張遠有所接觸,可了解張遠平時的事?」

閻肅再道:「小的正要稟告,這洪八郎的確知道不少內情。據他說,張遠貧寒,每月靠家中寄的那點銀子根本不夠花。也是因此,他才在犯煞的小蓮蓬巷租賃屋舍居住,只是圖個便宜。洪八郎見他拮據,還曾給他牽線拉過一個營生。」

「嗯?」言浚擱下手里的青瓷茶杯,問道:「是何營生?」

閻肅道:「那洪八郎的哥哥在南城蓮花街上開了一家洪氏油坊,油坊里有個伙計是工部侍郎陳大人府上門子的遠親。這洪八郎便通過此人,將張遠薦到陳府做了清客相公。」

譚昭薈哂笑道:「這個洪八郎倒熱心得緊,有這樣好的門路,他竟肯白給一個窮試子走。」

閻肅沒作聲,倒是身後的羅荃笑道:「他倒也不是熱心,只是想籠絡些試子投機罷了。將來若這張遠中了功名,自然會報答他的。況且張遠當了陳府的清客相公,自然好處多多,也能分給他些。」

譚昭薈嗤笑:「照你說,攀上陳府,這張遠便發達了。那他為何還在小蓮蓬巷住,何不另換房舍租賃?」

一旁站了半晌的王正忽然開口說了四個字:「此人安貧。」

「那還真是難得!」譚昭薈語帶諷刺地說。

羅荃笑道:「這卻不是假的,京中這些外來的荊佬,一向能吃苦、耐得窮,有了錢只揣著不花,都極儉朴。都中人都說,他們是修道坐禪的。」

「你說什么?」言浚突然抬起頭,目中灼灼光照得羅荃一愣。「你方才說他是什么?」

閻肅見狀,還以為言浚被惹怒了,忙呵斥羅荃:「你滿嘴里胡唚些什么,大人面前也敢如此口無遮攔,還不快給大人請罪!」

羅荃「撲通」跪倒,忙不停地磕頭告罪。閻肅和王正也是齊齊跪倒,替他求情。譚昭薈一頭霧水,不知這是哪句話冒犯了言浚,難道他也是荊州人,聽不得別人說一句「荊佬」不成?

「大人,這原是信口說慣了的。」譚昭薈也替他說好話,「下官乃是益州人,時常還有朋友叫下官川佬呢,也不過是玩笑罷了。這話確有不妥,還是寬恕這一次,以後不說便是了。」

言浚一臉凝重,聞言回過神,擺擺手道:「都起來吧,不必緊張,本官不過隨口一問。只是從前竟忽略了,這張遠和趙返兩個,都是荊州人士。」

閻羅王三人對視一眼,茫然無措地起身退在一旁。

譚昭薈恍然,點頭說:「大人原來是說這個。這也怨不得大人疏忽,如今早已沒了荊州這個地名。當年先帝改制,荊州被拆分成了幾塊,分別並入了周圍的幾個道。他們兩個祖籍江夏,如今應當由江南西道管轄。」

言浚若有所思地喃喃:「是了,是江南西道。」說著,「騰」地站了起來:「荊州,他們是荊州人!」

外面飄來一片陰雲,突然變了天。

沈硯背著蕭索向東行了數里,太陽便丟了。鉛雲密布,山風乍起,是下雨的征兆。

蕭索掙扎著要下來,又道:「咱們今日先回去吧,變天了,大約要下雨。」

「要不然我先送你回去吧。」沈硯按住他扭來扭去的身子,和他打商量:「我走不得,此事實在是不能再拖了,況且我也要趁別人未察覺時趕快先查,得被大理寺和御史台捷足先登。」

蕭索搖搖頭,頭發在他裸露的後頸上蹭來蹭去,「你不走,我也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