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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鄉多寶玉 英渡 1220 字 2021-02-18

沈硯從宮門進去,走不出兩步便見言浚在朝房外立著出神。他一向勤謹,來得早、走得晚,此時見到他也在情理之中。

言浚看見他卻很是驚訝:「你一向卡著時辰來,今日為何這樣早?」

「睡不著。」沈硯也不算扯謊,送走蕭索,他的確是難以入眠,「我正想去探病呢,一起嗎?」

「探病?」言浚冷笑了一聲,「你要是不怕死,就去吧。」

沈硯白眼一翻,傘也不打,當真大步向宮內走去。言浚忙拉住他,手指放一碰到他衣袖,周圍立刻有幾道目光射過來。

眾人交頭接耳,多半是在議論他們。那些荒唐的情感糾葛在京中傳得沸沸揚揚,朝臣多有耳聞。言浚顧及影響,皺了皺眉,將他拉進了朝房。

「你真是個混不吝!」言浚捏著鼻梁斥道,「說了多少遍了,你到底什么時候能聽進我的話!他是皇上,無論他與你、與世人有什么關系夫妻、兄弟、父子、朋友,他首先是皇上!」

他雙指點點沈硯心口,沉聲道:「你最好把這句話給我刻在心里,否則早晚有你的苦頭吃!你以為就因為你和他關系非同尋常,就因為他喜歡你,你就能不守君臣之禮了?」

沈硯最煩他說這些,打開他的手,語氣卻十分和軟:「我幾時不守君臣之禮了,不過是去探探病,你至於發這么大火么!」

言浚哼了一聲,道:「你若只把自己當作他的臣子,會去探病嗎?皇上之所以借口不朝,就是不想將生病之事傳揚出去。這是皇室的忌諱,你身為人臣,豈能輕犯?你若不只是他的臣子,那也該明白我方才的話無論你和他有什么關系,都得先論君臣關系。既然先論君臣關系,就該安守人臣本分。」

沈硯無言以對,低低說:「我只是想去問問病,你就說了這么一車話,真是怕了你了!」

言浚氣結:「你以為你這是深情厚意呢,你這是悖旨僭越!皇上缺你的問候嗎?他要的是你能為他分憂,即便不能分憂,也該懂事,不要讓他為難。你看看鄭尚書,你以為他猜不出皇上染疾之事么?可他偏要裝傻,這才是懂事,知道配合皇上作戲。」

沈硯笑笑,其實這個道理他並非不懂,只是不想懂罷了,遂拍拍他肩說:「行了,行了,吃炮仗葯了你,大早晨就急眼。我不去就是了,其實我也是一時血熱,沒過腦子,如今涼了,涼了!」

言浚默了默,修長手指支著額頭,神情極為疲倦:「罷了,我今日心情不好,有些煩躁,拿你煞了煞性子。」

「怎么了?」沈硯奇異,他一向是沉得住氣的,很少如此急躁。

言浚揉揉太陽:「你可知那個趙返為何進京?」

沈硯自然不知,不過看他的樣子,必定是從陸宇或趙返口中,得知了內情,便順著他的話問:「為何,難道不是來找他妻弟張遠的?」

「不是。」言浚搖搖頭,「張遠並不是他的妻弟,應該說並不只是他的妻弟。他二人早在張遠還未入都時,便已暗通款曲。張遠失蹤了,他自然著急,便跟著尋來了。趙返之所以不肯說實話,就是因為不想將此事傳出去。」

沈硯嘖嘖稱奇:「沒想到,那個傻大個,竟也水旱兩通!」

「別打岔!」言浚在他後腦勺拍了一巴掌,接道:「此人藏著的那幾封家書,里面多有纏綿之語,他因此死活不肯交出來。張遠在信中跟他說,他通過庄宅行的牙保洪八郎認識了洪家油鋪的伙計,又通過此人去了工部侍郎陳家做清客。」

「工部侍郎?」

言浚點點頭:「工部侍郎陳幾道,陳幾顧的哥哥,陳幾何的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