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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鄉多寶玉 英渡 1221 字 2021-02-18

沿問他:「你可知是何人讓趙返來京的?」

「誰?」沈硯不解,「他不是來尋他妻弟的么,怎會有人指使?」

言浚苦笑道:「他妻弟張遠早已死了,根本不曾給他寫過什么信。我去問過那個給他租房子的牙保洪八郎,據他說張遠失蹤有十個多月了。而趙返卻說張遠給他的家書是在三月前斷了的,可見中間這近七個月的家書,乃是旁人偽造,根本不是張遠親筆。」

此人偽造書信與趙返調情,故意將飲冰案的線索模棱兩可地寫在里面,又在七個月後突然斷掉家書,引趙返生疑繼而進京尋親,再借假半仙之口指點他通過蕭索找到沈硯。

他的目的清晰而明確,分明是借趙返揭露陳幾道,從而將其治罪。今日之事,多半也是他見目的已經達到,為怕趙返供出那假半仙的下落、牽連自己,便將其滅了口。

言浚嘆道:「趙返是荊州人,他進京的時機又頗為可疑,我心中一直有個疑影兒,便令人去信局暗暗查訪,才得知此事。這段時間我又命人去查了那張遠的底細,得知此人根本不是因為冰案而死,卻是因為他做了陳府的清客後,借機勾引陳幾道的夫人,想要由此平步青雲,才被其滅了口。那趙返,不過是被冒寫家書之人所騙,一廂情願罷了。」

「此人是誰?」沈硯自然知道是誰,但卻只能裝作不知。「你說他是荊州人,你才起疑的。你這是何意?」

言浚扯了扯嘴角:「這還不夠明顯么?知道你和蕭索的關系,又對陳幾道家的事了若指掌,除了與你我熟悉,又與陳幾道有血海深仇的陸宇,還能是誰?」

沈硯知道他和陸宇的關系非比尋常,因此握著他胳膊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他肩負血海深仇,如此行事也情有可原。這也不是你的錯,你不必自責。」

正說著,譚昭薈忽然一腳踏了進來,只見眼前兩人貼在一處,身量稍矮的那個披頭散發、面帶愁緒,身量高些的那個微微低頭、神情溫柔。

三人同時頓住,譚昭薈靈光一現,忙不迭地道:「下官失禮,下官失禮!二位大人繼續,繼續!」說著一陣風似的跑了。

「……」

蕭索走到家,腳上已磨破兩塊皮。

這三花坊在東城東北,狗尾巷在南城西南,來回走一遭,相當於繞著都城轉一圈。他今日還在青桐街逗留許久,走的路著實多了些。

善姑給他一瓶紅花熬的葯酒,說治外傷極好。他想了想,又怕沾上氣味散不掉,來日見到沈硯,他會不喜歡,便沒有搽,只拿些棉花墊在鞋里。

蕭索光著腳倚在床上,想起下午在真武商行里見到的那把匕首,柄上雕花刻字,嵌著一塊方眼青玉,刃如秋水一般,寒光凜凜。

他很想買下來送給沈硯,一問卻要八十兩銀子。

南城甚少古董鋪,兵器鋪他都去過,卻都是樣子拙劣的刀劍。沈硯用東西講究,那樣的兵器自然不能送給他。

蕭索想著東西城住的富貴人家多,大約好東西要在那里才有。所以他今日散班後,特地轉去青桐大街,隨意找了間鋪面華麗的古董商鋪進去,想挑一樣東西送禮。

這家店專賣古董兵器,蕭索本想買一把長劍,一問價錢,忙又打消了念頭,轉而去看匕首,為此還受了店里看人下菜碟的伙計一頓揶揄。

蕭索覺得自己的確見識鄙陋,他滿心歡喜地以為自己馬上有月錢領,那么多銀子,總可以送給沈硯一件像樣的東西,雖然比不得他送給自己的黑珍珠王,但至少是他的心意。

他卻不想京城物價如此之高,有錢人玩的東西,隨便一件的價值,都比他這輩子賺的銀子加起來還多,不禁大為沮喪。

不過他還是想買那柄匕首,節衣縮食,再講講價錢,大約到春闈之前,他賺的銀子足夠了,只是等得久一些。

或許可以賒賬,容他一月一月慢慢還。可是想到賒借銀子給沈硯買東西,他又覺得心里怪怪的,仿佛借花獻佛,拿著旁人的東西送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