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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鄉多寶玉 英渡 1218 字 2021-02-18

是他的獨寶。但眼前種種證據,卻又難以忽視。

「的確不是你寫的。」沈硯頹然道,「是歐陽旭寫給你的,回信。」

「我」蕭索無力地重復,「我沒有,是他給我寫的信,我並不曾寫什么!」

數十封信,落款可以追溯到他還光明正大住在這里的時候。算日子,大約鄉試之後便已開始,最早不過問候,慢慢發展為曖昧,中間斷過幾日,直到他們合住後,用詞才漸漸露骨,時至今日,仍然在寫。

「卿無需掛心,沈勢甚大,於卿之前途頗多助益。余亦深知其中利害,自不會因卿與沈相會之事著惱。只是委屈了卿,時時刻刻小意侍奉他,自是難耐。但小不忍則亂大謀,卿還需盡力忍耐才好。」

「卿前日所贈之衣極好,做工細、面料柔軟,上身合體溫暖,余甚珍視之。將軍府之物,果然非同一般。那日卿交余保管的百兩紋銀,余已存入錢庄,待用時卿自取便是。」

「余知卿相伴武人,心內深感厭煩。然卿切莫形於色,且應多言溫柔之語、多作溫柔之態。如此,方不白卿此番忍辱負重之勞。」

「卿之言甚是有理,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卿之身雖在沈府,但教卿心中有吾一席之地,你我即便不見面,也如日日都見一般。俗語雲:『守得雲開見月明。』將來你我金殿入選,同朝為官,便可長久相伴,為時已不遠矣。」

……

歐陽旭的體貼大度,全部傾注在筆端了。他竟不知,蕭索與他日夜相伴,心里卻覺得惡心。

沈硯順著床邊跌在地上,無力地將臉埋進掌心,半晌,拉著他的手說:「你告訴我,這都是我的誤會。這根本不是你,不是我的獨寶。你說,你說給我聽。只要你說,我就當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沒發生過。只要你說,我就信。」

蕭索默默無言,緩緩垂下頭,只是盯著手里的他的指尖出神。許久之後,沈硯眼中閃過最後一道光:「我不信你對我沒有一點兒真心,這么久的相處,真情流露做不得假。我們那么好,怎會沒有情!」

沈硯如同抓著斷木的墜崖人,只等他來相救。蕭索卻始終不肯,只是沉默地看著他墜落。希望仿佛燃盡蠟油的燈,一點點耗盡,終於熄滅了。

他狼狽不堪地爬起身,將桌上的書信一把攏起,扔進爐中灼為灰燼,冷然道:「和他斷了,我就當沒有這回事。」

蕭索聞言,頓了頓,說:「我不。」

沈硯一頓,突然拽住他領口,扯到榻邊按著:「你還想要如何?你借我的勢,我不在乎。你拿著我給你的東西,去別人那兒獻殷勤,我也不在乎。但你要一心二用,除非我死了!你知道么?我簡直不認識你了。」

當初在涿陽時,他是何等清高,何等生澀,何等純真。

蕭索掙開他的手,惱羞成怒地譏笑:「你不認識我?你是該不認識我,那個蕭索早已死在了刑部大牢里!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對我好,事到臨頭,還不是將我棄如敝履!我的確不是那個蕭索了,因為我再也不愛你了。你也不必動怒,逢場作戲而已。你若不拆穿,我便陪你鬧;你既拆穿了,那我也無話可說。待要如何,隨你罷。」

沈硯喉嚨吞咽了兩下,諷笑道:「好,好,我竟不知你這么硬氣,虧我還一天到晚怕人欺負你,真是愚蠢至極!你既然是這個意思,我也不願強留。堂堂會元,的確也不必我再心周全了。你走罷,日後各自天涯各自珍重,不必再見了!」

蕭索沉默片刻,忽然向他一揖到底:「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的恩人,在涿陽時救了我,為我伸了冤屈,來京後,又對我百般照拂。此情此恩,將來若有機會,我必定報答。至於私情,誰欠誰的,似乎都已說不清了,也不必再說。若有欠下的,也只能欠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