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4(1 / 2)

此鄉多寶玉 英渡 1221 字 2021-02-18

鄭岫微笑道:「雖如此說,但沈將軍與張尚書的嫌隙誰人不知?弟今在刑部當職,得罪氣量狹窄的上官,只怕要穿小鞋,何談前途?」

蕭索又曉之以理:「鄭兄出身世代簪纓之族,合家都在禮部任職,根基不可謂不深。兄雖發到了刑部,但明人不言暗語,你我都知這不過是踏板而已。兄將來必是要繼承祖業,往禮部里去的。今日得罪張尚書事小,能否順和皇上心意事大。兄聰穎慧敏,乃是第一流的人才,這一層利害關系想必看得清。」

鄭岫朗聲大笑,也不答好,也不答不好,只與他說些閑話,隨後將其禮送出門。蕭索正自著急疑惑,次日清早便有鄭門的小廝來家,請他去西城淇水客棧商議要事。

蕭索忙穿戴了,匆匆趕到淇水客棧,見掌櫃已拿著記檔等在那里,卻不見鄭岫的影子。他也無暇追問,翻開記檔一看,上面只記著一個「藍」字。

掌櫃大約是得到授意,對他和盤托出:「此人姓藍名貴,是城中有名的落魄公子哥兒,有錢時大肆揮霍,無錢時餓上幾日也是有的。他最愛賭錢,大人若要尋他,去南城的賭坊一找一個准兒。據說與他常來私會的小娘子,便是他賭友的媳婦兒。」

蕭索大喜,回去將前因後果寫成文書呈給司南。後者粗略一看,覺得事關重大不敢自專,便又交給了御史丞譚昭薈。

言浚從宮里回來,才將皇上要求御史台協助查辦南安公主之死的密令告訴譚昭薈,讓他將蕭索提上來參與查察。今見呈文正中下懷,譚昭薈立即發簽,將藍貴拘傳到衙,命刺御史劉思文細審。

藍貴清早喝得酩酊大醉,爛泥一般癱在地上,七分無賴三分潑皮卻又嫌苦怕疼,不過拿出刑具來嚇了一嚇,他便竹筒倒豆子招了個底兒掉。

那紅燭的確是他讓蠟油店老板之妻挑唆其夫馮氏下的毒,事後也是他買凶將二人殺了做成意外的假象。藍貴又涕泗橫流地哭訴,說他姨娘家有個表兄,此人出資三百兩替他還了陳年賭債,他也是受其所托才行此事。

劉思文再一查問:原來他表兄姓許名薔,便是如今鴻臚寺卿許凌家的遠房親戚,因其出身沒落旁支,自小家道中落,窮苦異常,所以常在許凌面前鑽營奉承,為他辦差得以糊口。

此案查到這一步,咬出許凌來,已非蕭索與劉思文可以做主。因此二人便上復譚昭薈,後者又稟報言浚,請他進宮請旨。

言浚卻道:「御史上諫君王、下諍群臣,區區鴻臚寺卿又如何?你們只管按圖索驥細細查問,得了證據報之於我,我自上書參他。」

譚昭薈聞言,便命劉思文將許薔拿來審問。此人還不知事態之嚴峻,還只管托家人四處打點,然此案干系匪淺,不似往日,上上下下都無人敢殉情幫他。

許薔也非硬骨頭,過了一堂,便招認是許凌授意他行此事,又哭天搶地地求饒,供出許多人證,另有物證兩樣許凌交給他打點的贓銀,以及它們之間往來的一張字條只求能夠減罪責。

如此一來,水落石出,幕後之人終於露出廬山真面目。言浚立即具折,早朝之上當眾彈劾鴻臚寺卿許凌指使家人下毒謀害南安公主、事發後殺人滅口等幾項大罪。

桓曄頗欣慰,當朝革去許凌之職,命御史台將其押。素日與他交好之人雖有為其美言之意,但見此案證據確鑿、條理清晰,實在無可爭辯,也只得罷了。

言浚連夜審問,許凌稱他並無毒害公主之心,命人下毒原是要害沈硯所以才將毒下在蕭索贈的賀禮中不想沈硯沒殺成,反毒死了南安公主。

他是祁王身邊的舊臣,言浚心知肚明,他們毒害沈硯,無非是因為招攬不成起了殺心。言浚也知,無論如何用刑,他絕不會咬出祁王。

皇上早欲除他而後快,以削弱祁王黨的勢力,如今正合心意,到呈文後,御筆親批,判許凌斬刑,抄沒其家產充公,其妻子兒女家人一律沒入官奴。其余案犯或斬或流配。

言浚又與御醫院之首聯名上書,說沈硯因公主之死哀痛太過,以致神志不清、神恍惚,染了見疑昏亂之疾,俗稱「癔症」,前日當朝認罪乃是發病時作的誑語,不可當真,如今經御醫連日診治,他的病情已有好轉,特請皇上下旨開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