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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鄉多寶玉 英渡 1215 字 2021-02-18

么辦法?大約世間之事都是如此罷,不如意事常□□,可與人言無二三。」

次日劉思文等帶著盆栽來恭賀他喬遷之喜,蕭索才從眾人口中得知,原來先前才幫過他的程池,家便在他的隔壁。

宴席散去後,他從路口送客回來,恰見著劉思文從隔壁出來,似乎躲著人的模樣。蕭索遠遠瞧見,想要躲卻又無處躲,只得硬著頭皮迎上去:「思文兄怎么沒走,再往家去坐坐吧?」

劉思文頓了頓,道:「好。」

蕭索還以為他會推辭,未想到他會說好,只得將他請回家中,又命八寶將貓抱來給他看,心里盤算著說些什么才能緩解氣氛。

劉思文倒是直截了當,抱著貓問他:「你看見了?」

「啊?」蕭索一頓,隨即點點頭,「哦,看見了。」

默然片刻,劉思文又道:「程池是我舊日的上司,我愛慕他。」

蕭索萬萬沒料到他會公然說出此等機密事,轉念一想,這屋里只有自己和他兩個,也並非是「公然」,他定是真心信任自己,否則斷不會如此。

「那很好。」蕭索點點頭,「能遇見一個喜歡的人,極是不易。」

劉思文面無表情,自顧自地道:「我家是做官的,家業不小。我母親乃是原配正室,我是正出嫡子。原本令人艷羨,但我母親七年前便撒手去了。我爹扶正了妾室,又得了兩個兒子,便將我忘了。繼母視我為眼中釘,家下人勢力,也漸漸不待見我了。」說著撓撓懷里的貓,「它是我母親當年養的,因繼母有孕時逗它被撓了一下,我爹便不許家里再養貓,命我將它扔出去。我無法,才將他養在弘文館里。」

蕭索呷口茶,不知他為何忽然說起身世,尷尬地回道:「原來如此,難怪你出身大家,卻連一只貓都無法帶回家。」

劉思文看看他,續道:「我成年後便自作主張,去了弘文館修書。我爹不理這些小事,因此也沒人攔我。你知道,館里大都是郁郁不得志的老學生,心里多少有些酸意,加上文人氣量難小些,我性子冷僻孤獨,相處起來很是不易。」

蕭索不由頷首,這一點他深以為然。

「程池不同。」劉思文認真地說,「他為人正直和善、磊落大方,境遇好時是那樣,境遇不好時也是那樣,比誰都安穩沉靜。我去弘文館後頗得他照顧,又常與他談講……總之,我很喜歡他。」

「嗯,他當得起。」蕭索附和。

劉思文望著他的眼睛說:「我知道我家里人不會同意,也知道這樣的事是上不得台面的,更知道一旦被人得知會有什么後果。但我不在乎,我就是愛他。」

「可是……」蕭索猶疑,「若被你家里知道,只怕連他也要受牽連。你既然愛他,難道不該為他籌謀,讓他平平安安的?」

劉思文嗤道:「如果他也中意於我,這些又算什么?我不怕死,難道他就怕死了?何況也未必就死了。易地而處,若我是他,只願無論發生什么,他都能將我放在身邊,與他共同面對風雨,而不是自以為為我好,卻實實在在讓我難受。」

蕭索頓時怔住,半晌又問:「可若終究不成,何必耽誤人一世?倒不如狠狠心,離了他罷了。長痛不如短痛,他總能捱過去。與其兩個人艱難地活著,何不相忘於江湖,各自飛各自的去?」

「可問題是真能忘么?」劉思文皺起眉,「情之一物,有時輕得不名一文,有時又沉重到難以想象的地步,直教人生死相許。你以為能相忘於江湖,卻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其實從未忘過,從未各自高飛,不過是忍著、煎熬著,不去見他。何談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