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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鄉多寶玉 英渡 1230 字 2021-02-18

沈硯一口血憋在心頭,幾乎沒氣死。他呆坐片刻,起身去外間斟了一盞香片來,晃晃背對著他的人說:「先別睡,方才又哭又喊的,嗓子都啞了,還是喝些水再睡罷。」

蕭索坐起來倚在他身上,灌下整杯水,出了片刻神,道:「聽說你們將祁王爺軟禁在府里了,可是真的?」

沈硯隨手將杯子擱在床邊矮桌上,拿起團扇,一面給他扇著,一面道:「那是秦歡奉旨,帶兵將王爺府圍了,與我無關。祁王如今大勢已去,再無反抗之力,也不得不從。哦對了,我今兒去鴻臚寺問了南安國人,還真打聽出些事兒來。」

「什么事?」蕭索貼著他,呼吸相聞,身上是熱的,心里是暖的。

沈硯摟著他揉揉捏捏,一本正經道:「就是我之前讓你查的,南安國到底給了祁王黨人什么好處,才讓許凌答應幫他們傳遞假死葯。其實這事兒我早該想到的,真是疏忽了。」

「到底為什么?」蕭索不滿地推推他,「快說啊。」

「是為了快意堂。」沈硯道,「你可還記得,那些在涿陽殺你的刺客?他們都是快意堂的殺手,可我竟沒想到,他們的背後是祁王。南安國許給他們的條件便是,將快意堂遷到南安去,切斷他們與朝中的爭斗,為祁王黨保存一分實力。」

蕭索腦中的線索瞬間連貫起來,恍然大悟:「難怪陳幾顧冒著送命的風險也要包庇他們,這哪里是受了賄賂,分明是在為同黨拾殘局。他是祁王黨人,若不是為祁王做事,豈會如此盡心?」

「是這個理,到現在才猜著,也算咱們無能。」沈硯接道:「依我看,連他兄弟陳幾道做的事,也跟祁王脫不了關系。你記不記得冰庫底下挖出的那些浮屍?廖子亭當初說那原是江湖殺手拋屍之所在,被陳幾道借著修冰窟的時機掩藏了起來。依我看,那就是給快意堂拋屍的地方,他們是在銷毀證據罷了。」

「陸宇他爹陸梓風,不正是陳幾道當年借著祁王之勢整垮的么?可見這陳家三兄弟,都是為祁王賣命的。還有陳幾何,他是給貢院作弊試子們買鴿子的人。此事當初為救你,我與言浚同祁王達成了默契,便壓了下去。現今看來,這么多年把持科考的壓根兒不是文海一干禮部官吏,他們背後是祁王。」

蕭索越想越覺得其中的糾葛深不可測,不禁感慨道:「陳氏三兄弟、文海、許凌、衛嵐,還有分布在各道州縣的大小官吏。這些人一個接一個,都肯為了祁王送命,赴湯蹈火也不願供出他來,可見祁王爺當真有過人之處。皇上這些年,想必忍得不好過,如今終於能松口氣了。」

沈硯揉揉他發心,笑道:「祁王那個人,只怕就是你接觸久了,也願意為他肝腦塗地。不過凡事無絕對,這不就有一個例外么?」

他說的例外,正是告發此案的祁王黨人劉玉舟。

蕭索次日去御史台時,便聽說劉玉舟將祁王黨歷年所行之事寫成供詞,送到了御史台。其中包括結黨營私圖謀不軌、把持科考籠絡人才、指示各地官員征稅貪污、豢養殺手鏟除異己、包庇逃犯濫殺人命、謀害南安公主嫁禍沈硯,諸般罪狀共有七百余款,條條皆是駭人聽聞的重罪。

御史台里沸反盈天,合衙官吏無不憤慨,都道祁王黨人罪孽深重,當處極刑,以儆效尤。

蕭索見事情鬧得這樣大,忙跑去找劉思文探聽消息。後者看到他來,不等問先說:「蕭兄不必問我,此案我已回避,一概不知情的。」

「回避?」蕭索甚為不解,「正是缺人手的時候,你為何要主動回避?」

劉思文頓了頓,面帶羞愧地道:「吏部侍郎劉玉舟,是我爹。」

蕭索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