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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鄉多寶玉 英渡 1229 字 2021-02-18

程池不敢坐,奈何沈硯執意不肯,便倚著床邊坐下,道:「將軍有事,但問無妨。」

「你應該猜到我要問什么了。」沈硯回頭示意兩個寺丞躲開,拉著蕭索垂在身邊的手說:「此案究竟是如何,只有你最清楚了。張雲簡如何問你的,他手里究竟有何證據?」

程池冷笑道:「此案原是莫須有,那本《歲和文集》從前本是千金難求的著作,讀書人沒有未聽說過的。若說這本書是逆書,那天底下都沒有好書了。不過是有心人污蔑,想要拿這個做文章,反而帶累了老先生一世清名。說起來此事還與將軍有關……」

「與我有關?」沈硯打斷道。

程池頷首說:「將軍可還記得,當初您在弘文館里打了的那個儒生?」

他話一出口,蕭索瞬間恍然:「是楊維舉,是他做的這些事?」

「他倒沒有這么大的本事,不過他自從被趕出弘文館後,聽說過得甚是潦倒。他心里有恨,又無處報仇,恰好聽說當日沈將軍在謝大人府上祝壽時和張雲簡起了爭執。他便投到尚書府去了,也不知在里面商量了什么事,出來便嚷那本《歲和文集》是逆書。此次案發,他便是首告之人。刑部明面上也是因他的檢舉,才調查此案的。」

程池嘆了口氣,又道:「原本那書是藏在文淵閣里的,但那日言大人來,說里面有篇文章,曾提到過一種很是稀奇的葯材,命下官取來給他查看。他看過後便將書一道帶走了,為此,又牽連了言大人。」

沈硯起身踱了幾步,負著手問:「言浚要查的葯材,可是千尾蘿?」

程池還未答,蕭索先道:「你不是去見過他了,難道不知他為何拿走書的?」

「他不肯說。」沈硯不由得唏噓,「我去的時候,他正在家畫竹子,一幅又一幅,也不知有什么好畫的。弄得胡子拉碴的,就知道喝酒。」

程池接道:「言大人是無辜受累,那本書也無甚不妥之處。否則流傳這么久,在皇家藏書閣里也放了這么久,豈會到現在才被定為逆書。刑部也知道這一點,他們將下官帶去後,威逼利誘、刑訊逼供,要下官做假供詞,說此書被當時修繕的幾個人篡改,記錄了大量的逆言。」

「大人當然不會答應。」蕭索溫言說。

程池一哂:「他們的意圖太明顯,無非是想誣陷當日參與修書的一干人。」又道:「楊維舉還有個叔父,就是崇文館里的楊老師傅。此人倒還正直,大人可以去找他,或許能破楊維舉的證詞。」

「多謝,我沒什么好問的了。」沈硯已了解前因後果,拉著蕭索出門,將地方留給站在角落里久久不動的劉思文。「你們兩個聊罷,不必著急,我們在外等著。」

程池想道謝,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劉思文,終於未能說出口。

他們順著走廊,到對面房舍里暫候。蕭索見嵌在青石牆壁中的門是鐵制,心里便有三分預感,進去一看果然是刑訊室。

上首一張矮桌,下面放著幾個蒲團。四周牆壁上掛滿各色刑具。對面氣窗下擱著木架與枷鎖,地上還有盛滿水的木桶和堆滿炭的火盆,旁邊赫然兩把鐵鉗。

蕭索又想起當初在刑部,他因抗拒張雲簡,被他拔去指甲一事,不打了個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