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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鄉多寶玉 英渡 1227 字 2021-02-18

就看見了。」

蕭索抓著被子,靜靜等他回來,心里揣著一頭小鹿,砰砰亂跳。他只能看清沈硯的背影,高大、模糊,透著英氣的背影。

「好了好了,」沈硯終於找到火鐮,「當當」敲了兩下,火星「噌」地迸出,將黑夜燙了一朵金花。

他舉著燭台,一手攏著焰苗,彎腰跑到榻邊,摸摸他額發,柔聲問:「怎么樣,看到了么?我的手是涼的,還是熱的?我身上有沒有血,看不看得到傷口?」

蕭索抱住他胳膊,不確定地在上面摩挲過來、摩挲過去,淚花順著洇濕的睫毛砸在枕畔,點著腦袋說:「你沒事,你沒事。我……我錯了的,是我錯了。」

沈硯將他按在懷里,親親眼睛,啄啄額角,也不作聲,只是默默陪著。等到他呼吸平順下來,才道:「是不是今晚看見那些,心里怕了?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所以才不叫你看的。不說你了,最會讓人心疼的。」

他躺在那里不做聲,吸著鼻子,生怕一口氣吹過來他就消失不見了,生怕一切都是夢。

「不說那些,好不好?」蕭索不願重復那些記憶,在他臂邊蹭蹭腦袋,「我餓了,想吃東西。」

「好好,不說了。」沈硯揉揉他後頸,又下床去吩咐人送吃食進來,「也該餓了,晚上吐了那么長時間。能吃好,能吃得下飯,就沒大問題。」

此刻帳外仍聚著許多拾東西的士兵,廚役也還未休息,塗杉營寨里良餉充足,甚至有魚蝦生鮮,也算是難得。

不多時,十一便將飯菜送了進來。

沈硯搖醒迷糊著的蕭索,將他拖起來,扯過衣裳裹住他,捏捏他嘴角道:「自己下來,還是要我抱著去?」

蕭索不肯動,伸著手臂道:「要你抱。」

沈硯笑笑,攔腰抱起他放到椅子上,笑問:「筷子總要自己拿吧,還要我喂么?粘粘糊糊的,小賴皮。」

「不用了。」蕭索捉起筷子,撥了撥碗里的米飯,糯糯道:「你是不是嫌棄我了?我知道,我現在越來越愛粘你了,總是哭,又嬌氣,特別無用,連自己都討厭自己。我都知道的。」

沈硯大驚失色:「我沒有啊,我真不。」

「你聽我說完。」蕭索截口道,「我以前不是這樣的,貧賤之身嬌縱不起。母親在家等著我供養,父親早早離開了我們。我沒有退路,也不能任性,我必須吞下委屈。別人欺負我,我也不能說,沒人聽我說。」

「可我現在有你了,我喜歡你,在你面前不用維持風度、控制情緒,也不必思前想後、再三顧慮,更無需裝作雲淡風輕、萬事從容的樣子。我就是……我只是我呀。想哭時就哭,想笑時就笑,高興了告訴你,難過了也告訴你,向你抱怨、對你撒嬌,也不必擔心是否損失了男子氣概。你說過你喜歡我的,也說過會寵愛我,你不能說話不算數。求求你,別嫌棄我,行嗎?」

沈硯聽得眼眶泛酸,將他手掌按在自己心口,正色道:「我在你爹娘墳前保證過的,永遠愛你、護你、寵你,記得么?你不用怕,永遠都不用怕。你說的都對,和我想的一模一樣。我還說過,你什么樣,我就喜歡什么樣。就算你每天哭鬧不講理,我也喜歡。」

他刮刮獨寶鼻梁,假意嗔怪:「真是個小傻子,我怎么會嫌棄你?我才怕你嫌棄了我。你可是堂堂左都御史,是皇帝的新寵,是即將登基的大皇子依賴的臣子,是正在閃閃升起的朝堂新星。我就是一個武人,書沒讀過幾本,字也不認識幾個,一身武功除了遇到千載難逢能打仗時,別無用場。你們文人最愛沽名釣譽,哪里會看得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