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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鄉多寶玉 英渡 1233 字 2021-02-18

剿海盜,那邊的百姓為盜匪所害,生計頗艱難。一路往建漳福泉四府走,滿道上都是難民,妾婦將雛,凄慘之極。阮桐就是其中之一,當時他走投無路,在城中賣身求米。我便命十一給了他幾兩銀子,救了他一命。」

沈硯回思往事,青磚黛瓦下的藍楹花、阮桐當日落魄的形容,猶在眼前。如今斯人已逝,香消玉殞,回不去了。

「他受我恩惠,打聽到我是去剿匪的,便到軍中去尋我,說知道海盜的蹤跡和底細。據他說,他原是高門大戶之子,當年其祖四處行商,在南疆得遇一番幫美女,愛之若寶,迎娶回家,生下了他爹。後來他家敗了,他便被賣進了官營妓坊。再後來海盜聯合沿海百姓做賊,攻占了妓坊,他趁機逃了出去,身無分文幾乎餓死,才想出賣身之策。」

蕭索感慨道:「命途多舛,他的身世際遇和梅七頗相似,一樣的苦,難怪這二人惺惺相惜、感情甚篤。」

「你先別忙著抒懷。」沈硯道,「我後來派人去查過,他的來歷的確如他所說。但據留他的妓坊中人說,他家里的人並非都死絕了,還有四散在外的人。我回來命沈三兒去細細訪查,找到一個他家原來的親戚。

「此人雖未見過他,但卻知道他家里的規矩。他們世商之家,頗看不上讀書習武的人,平日只以做生意為高。家中小童,自幼便在店里習學。年紀稍長些的,也都跟著家人四處行商。

「他們阮家從前在當地也是小有名望,後來敗落並非經營無方,而是因為得罪了官家,才被人整倒了。因此他幼時也該是這個教養法,字或許認識幾個,但絕不可能有甚大學問。可依你看來,他的文采學養如何?」

蕭索眼睛一亮,點頭道:「我正有這個疑惑不解,只是他突然遇難,我就忘了。現在經你一提,忽然想起來了。他實在不像尋常妓坊中人,就算是大戶人家的清客,據我看來,也多不及他。

「旁的不論,單說見識上,他便遠超一般人,連我也有所不及。今日我與他去戰場看你,他對行軍作戰之事了若指掌,這些都是非親身經歷者很難得知的。

「況且他素日旁征博引,詩書文辭張口便來,歷史典故也爛熟於胸,甚至連兵法戰策都略知一二,還寫得一手好字。這實在不是一個從小在下三等妓坊里長起來的人能做到的。」

「說的不錯。」沈硯道,「我當時命人去查他:一是謹慎行事、以防萬一;二也是覺出有些不對來那時我離他遠遠的,他竟能看到我,並留心聽見我和十一的談話,以至於知道我們的身份,可見不是凡人。而且你漏說了一點,他不僅知道那些,還頗通醫術,最喜調香弄葯。

「我問殿中省的制香師傅,他調弄出的那些東西,一般的行家里手所做的都難以相比。紀子揚也說,他的醫術不淺。我身邊的那些瓶瓶罐罐,都是他鼓搗出來的,效果頗靈驗。就是給你用的那個柔潤膏,不也是出自他手么?」

蕭索臉色一紅,顧左右而言他地問:「那……你覺得他究竟是什么來歷,又為何隱瞞呢?」

「我也只是猜測,一直未證實。」沈硯下床走到還未來得及拾的箱籠邊,翻找一陣,拿來一只錦囊。「還記得這個么?」

蕭索抽開封口的紅繩,撲鼻而來一股異香,倒在掌心是幾顆酷似丁香的干花。「這是……那次在射圃,我騎的馬聞見梅七贈給阮桐的香囊發了性。這個可是香囊里的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