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在，我也不好跟你太過親近。但是你要知道，我跟你娘關系不好，只是我們倆之間的事兒，不影響別的。你二姨母還是你二姨母，你阿山表哥也還是你阿山表哥。」

「嗯。」陶文毓點了點頭，對著剛走過來的陶大牛喊了聲二姨夫。

「好，毓哥兒，去我們那兒坐會兒吧！」陶大牛熱情招呼，「我剛買回來的飯菜，還熱乎著呢！」

「那還用說，好不容易見到毓哥兒，可得好好聊聊。」李杏花拉著陶文毓直接往前走，「毓哥兒，我們在這兒租了一間小屋。明天把山子送到平洲城里，我和大牛就在驛站等著，等山子考完，我們一家人再一塊兒回去。」

陶文毓一只手被她拉著，另一只手還得扶著柏子仁，就顯得有些吃力。

柏子仁見狀，開口道：「二姨母，我身體不好，走不了太快。」

「哎呦，天仙公子叫我二姨母啦。」李杏花咯咯笑，「那可不行，我們家的人，可生不出你這么好看的外甥。」

樂歸樂，她的腳步確實也放慢了點兒。

……

陶大牛一家租的小屋是驛站制式的小套間，只有兩間房。外面的那間既可以當客廳，也可以當卧房。里面的那間就是一個小卧房。

外面套間的桌子上，放著兩個大食盒，桌子旁邊，有三個凳子。

「來，你們先坐下！」李杏花道，「天仙公子，請坐啊！」

「二姨母，你叫我小柏就行了。」天仙公子是什么鬼。

「咯咯咯……」李杏花魔性地笑了兩聲，「山子，你陪著小柏和毓哥兒。大牛，咱們倆把床搬過來。」

「搬床干嘛？」陶大牛憨憨地道。

「沒看到凳子不夠坐嗎？」李杏花扯過陶大牛，「把床搬過來，咱倆坐床上，凳子給孩子們坐。」

「哦，哦！」陶大牛順著李杏花的力道被她扯到床邊。

「你說你就這把子力氣有用，還沒個眼力見，要你出力的時候都不知道主動點。」

「好好，我搬！」驛站的床都是普通的木板床，陶大牛兩手一抓，就把它整個舉起來了。

「來，放到桌子邊上，就這兒，行，好嘞！」李杏花指揮他放好。

「齊活兒，准備吃飯啦，你們都坐好！」李杏花道，她打開食盒，把里面的菜拿出來。

一盤醬牛肉，兩個水晶肘子，一整只燒雞，一盤清蒸鱖魚，還有兩盤子炒時蔬。另一個食盒里是一大桶桂花粥。

黃橙橙的桂花飄在粥里，絲絲縷縷的桂花香氣，格外勾人食欲。

李杏花盛了一大碗桂花粥，首先給了陶山。

「毓哥兒你們別介意啊，這是特地給山子買的桂花粥，取一個蟾宮折桂的好兆頭，必須先給他喝。」

柏子仁替陶文毓回道：「我們自然是不介意的，預祝陶公子今年再得案首，明年金榜題名！那，其他的菜就沒什么講究了吧！」

李杏花還要再說那道清蒸鱖魚也有講究，卻被陶山搶了先，「沒有了，柏公子請隨意。」

「娘，科舉考的是學識，只要學問到了，自能取得好成績。」

李杏花道：「娘這不是為了取個好兆頭嗎？快把這碗粥喝了，娘再給你夾一塊魚，今年鄉試，定然能考上舉人，明年春再去京城，再考上進士……」

「娘，你別說了，我喝。」好丟人啊，還沒考試呢，能不能不要這么大言不慚地說考中以後的事，多尷尬啊。而且，這樣也讓人很有壓力好不好。

「好好，你不喜歡聽，娘就不說了。」李杏花很聽兒子的話，「娘給你說件好事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