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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鳥不歸 顧鶴 1262 字 2021-02-18

班上開始出現上課時偷偷躲在底下寫同學錄的人,遍布各個成績階層,即使被老師抓包了也未曾有所減少,略顯幼稚的千篇一律的話出現在不同樣式的同學錄上,重復書寫的承諾真實得好像自己都快信了。

杜佰恭坐在侯宵的前排,以侯宵的角度看過去,能看見他桌肚里越來越多的同學錄,不僅僅是本班的,就連隔壁班的乃至於樓下的學妹,都有人拿著同學錄來找他,沒見到人後失望地離開,把輕薄的一張紙塞進桌肚里,久而久之,已經堆成了小小的一疊。

在當時那個唯唯諾諾的苟且年紀,種種踩在老師與家長發怒邊緣上的行為都是可以理解的,於是侯宵和杜佰恭一下課就滿學校地鬧的行為越發肆無忌憚起來,險有要掀了天花板的意思,幸好被班主任及時發現給制止住了。

在一片兵荒馬亂里,他們迎來了高中的最後一次集體活動。

按理說,這種活動高三的學生都是不能參加的,也許是他們這屆老師都比較心慈手軟的原因,生怕學生給悶壞了,到時候心理崩潰,硬是集體上書向學校申請了一次機會給高三,讓他們最後玩一次,學校也痛快,同意的決定很快就批下來,於是全年級得了一天不用上課的快活日子。

因為項目多再加上排得緊,大冬天的也就一個高三有這樣的機會,他們七點半就得到運動場集合,平時幾個賴床的都破天荒地起了早床,連住校生都沒人躲寢室衛生間里逃早操了,一副為了活動甘願做牛做馬的樣子。

侯宵往臉上拍了拍水,又扯了毛巾擦干,正准備跟著其他人一起出去,倏地注意到內寢的門關著。

他們學校的寢室都是分內寢外寢的,內寢六張床位外寢八張,中間一道門通著,一般為了方便透氣通風不會關,這會兒卻關上了,侯宵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套上了麻袋般的校服外套,敲了兩下門後把房門推開,六張床的被子都疊好了,迫於學生會的硬性要求,每床被子都疊得跟豆腐塊似的。

侯宵到衛生間里看了一眼,沒見到人,便拐彎上了陽台。

杜佰恭正趴在欄桿上,身上披著校服外套,一手拿著本英語單詞本裝模作樣地背書,一手摁著手機,嘴里還叼著根棒棒糖。

咬的竟然不是煙,改成棒棒糖了。

樓底下是三五成群從寢室樓涌出的學生,樓內響了三遍的鬧鈴戛然而止,徒留一點余聲,掛在陽台上的衣服濕答答地往下滴水,杜佰恭卻又不偏不倚地站在淋不到水的位置。

男寢背陽,他們這位置平時潮濕得要命,連一點陽光都照射不到,除了個別運氣極佳的日子,衣服都只能靠風干。

侯宵一手撐在陽台門上,默不作聲地看著杜佰恭把單詞本合上,咔擦兩聲咬斷了嘴里的糖,抽出紙棒來甩進垃圾桶,衣服被風吹得鼓起,半邊身子都依靠在欄桿上,百無聊賴地摁了兩下手機,轉手起。

「起來了怎么不下去?」隔了許久,侯宵終於開口,聲音有些澀澀的,帶著意料之外的情緒。

走廊上僅有的一點腳步聲也小了下去,外寢的寢室門被打開,很快又合上,應該是學生會的人來了又下去檢查早操出勤人數了。

「等他們早操回來再下去。」杜佰恭看見他後在口袋里掏了兩下,像是想找什么,最後沒找到,只得聳了聳肩。「這早操從誕生的那一天起我就沒去參加過,我得保持我的記錄啊。」

「班長說,運動會你報了接力。」侯宵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就想起了這件事,而又在這樣的場景環境下提出來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