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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鳥不歸 顧鶴 1256 字 2021-02-18

直覺,這間屋子里已經沒人住了。不知道老頭兒養的狗是不是也給帶走了。

侯宵轉身鑽進灌木叢里,被撲了一身露水,他拍了兩下,走到一條蜿蜒的石板小路上,順著路往上走。越往高處石板上堆著的樹枝石子就越多,也越難走,侯宵越開它們,氣喘吁吁地登上山頂。

這座山不高,他和杜佰恭沒事兒的時候經常來,最後一次來的時候也是好久以前了,自那以後杜佰恭就沒提過爬山的事。

侯宵拎了根樹枝,抖干凈上面的雪,在泥地上寫寫畫畫,又用力地塗掉,找了片沒被折騰的繼續重復剛剛的動作,半天下來,山頂的地都給他糟蹋得亂七八糟。

他把樹枝一丟,蹲在地上,頭埋在胳膊里。半響,肩膀才抖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每寫完一章或者一篇文都會陷入「我寫的什么玩意兒」的自我懷疑中去(……)

第7章c7

「杜佰恭」這三個字,曾如同無論如何也抹不掉澆不滅的火焰,狠狠地扎根在侯宵記憶的孤燈里1,讓他在腳踩碎沙礫石去接觸那些不甚好看的事實時,不至於落得一個慘淡的下場。

於是在干巴巴地念稿子般說出那三個字後,侯宵垂下眼瞼不再說話,他們之間的氣氛像是忽然之間給披上了一層霜,溫度降到了萬丈冰山之下,四處蔓延著涼意。

侯宵在返校時意外從老白那里拿到了杜佰恭留下來的書籍,每一本都保存完好,邊角沒有折翹,書里的筆記整齊而干凈,都說字如其人,杜佰恭的字卻比他想象的要工整,像是正經練過。

他花了半個晚上的時間把每本書都翻了一次,在最後一本書里看到了一張折疊起來的紙。紙的正面是一副速寫圖,長長的枝條交錯在一起,幾乎蓋住了教學樓的窗戶,窗玻璃上映著一道模糊不清的人影,透過窗戶,能看見教室里擺放得整整齊齊的實木桌椅,手里拿著相機的侯宵坐在桌子上,鏡頭對准了不遠處的操場。

「你會拍照嗎?」侯宵手里拿著相機,抬手在杜佰恭面前晃了晃。

杜佰恭聳了聳肩:「不會,但是我會一點畫畫。怎么了?」

「啊,你要是會拍照就好了。總是我拍別人,還沒有人拍過我,真想知道自己在別人的鏡頭里是怎樣的。」

他在拍他朝夕相處了三年的同學,而杜佰恭以另一種方式記錄下了他在那時的模樣。

我在你眼里是這樣的嗎?

在只有輕微的風聲和呼吸聲的黑暗里,侯宵忽然察覺到眼眶變得濕潤。他抱著紙在書桌邊蹲下,心里的情緒不斷翻涌,像是要漫出來。而他給它們上了個扣了鎖的門,將它們團團圍住,圍困在黑暗之中,不見光明。

「你怎么……」杜佰恭開口打破了沉默。他抬手沖著侯宵比劃了一下,面露一個不甚明顯的笑,「留頭發了?」

侯宵伸手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淡淡道:「這個啊,懶得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