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薛裕豐拿湯匙攪拌了一下,又嘗了一口,感覺溫度差不多了,這才遞給十二。
十二瞅著主子苦著臉的樣子,眼角都帶上了笑意,一口氣把黑壓壓的一碗苦澀灌進了嘴里。剛吞下嘴里的葯,一粒甜甜的蜜棗就這樣塞進他的嘴里。
薛裕豐自己也啃著一個蜜棗,關心道:「怎么樣,還苦嗎?」
十二抿著唇搖了搖頭。
他是一口灌下去的,自然覺不出太多苦滋味,而主子為了給他試溫度,是拿舌頭去嘗的,怎么看都應該是主子嘗到的苦味更多一些。
嘴里的蜜棗甜蜜蜜的,十二覺得就算天天喝葯,也不會覺得苦了。
安置好十二,薛裕豐取了妙凝手里還沒吃完的蜜棗,出了房門。拐了個彎,跑進了隔壁房間。
隔壁房間里,葉筠正坐在桌前品嘗著剛差使影衛買來的小糕點。見到薛裕豐開門進來,差點噎住,捧著茶壺咕嘟咕嘟喝了好幾口才緩過勁來。
「干什么干什么,進門也不先敲門,禮貌懂嗎?」
薛裕豐挑眉,甩了衣擺做到葉筠對面,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你要,干……什么?」
葉筠被薛裕豐看得心里有些發毛。
「我不想干什么,問題是,你在江家干什么了?」
薛裕豐危險地眯起雙眼,大有一副坦白從寬的架勢。別以為他剛剛沒看到,葉筠一臉緊張地出來接他們,在發現只有他和十二的時候,臉色瞬間輕松了。這不是在江家干了壞事,怕江衡之有沒有一起來干什么。
「沒,沒什么呀。」葉筠一下子夾緊了腦袋,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好家伙,真的是在江家鬧出了事。
「說!」
「好啦好啦,我說就是了。」葉筠舉雙手討饒,他們三個中,就屬他是最弱勢的一個。他就不明白了,外頭的人個個都跑來求他治病,怎么到了薛裕豐和江衡之這里,一個個的,都是壓榨他,奴役他呢。
罷了,他當真出事的時候,也只有這兩個損友會出面幫他,這也是事實。
原來,百花節那日,跟葉筠一起回江家的,除了棲霞山庄的二弟子邱九思,還有其他兩個人。其中一人身受重傷,葉筠為了救他,煎了新葯,結果一不小心把江衡之家里的葯廬給煎炸了。葯是成功了,但江家的葯廬也就這么毀了。
薛裕豐完全可以想象,江衡之在知道葉筠炸了他家的葯廬後,會是怎樣的暴跳如雷。那個葯廬是他娘親的,里面不知道擺了多少稀世葯材,就這么被葉筠毀了個徹底,他還不撕了葉筠啊。
或許,還會要求葉筠肉償抵債呢。
嘛,可能性不大。
畢竟,江衡之已經有那個苗疆小個子了。
想到分別時,江衡之一張羨慕嫉妒恨的臉,薛裕豐就笑出了聲。
「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個葯廬嘛,本神醫多看幾個病人,把葯材賺回來就成。」
葉筠這么說也不是沒可能,『天下第一神醫古來生弟子』的名號也不是虛的,找他看病的有錢人遍地都是。只要葉筠願意,千萬個人排隊給他送他想要的葯材,只為治好他們自己的病。
「得了,江衡之那葯廬里的葯材可不都是市面上那些所謂的稀世奇珍。更多的,是妄情崖,苗疆采來的葯材。這些地方,鮮少有人會去,所以,在市集上也是千金難求的寶貝葯材。你難道要親自跑一趟妄情崖?那里可是素有魔教之稱的紅蓮教的所在地哦。」
「你……你別故意嚇我。」葉筠說話都不利索了,要他去妄情崖采葯,還不如直接跑到江衡之面前承認錯誤來得痛快些。
想他窺探了妄情崖上的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