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想要伸手去戳,卻被十二抓住了作怪的手。
見人不讓碰,十一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
「影七呢?」
「影七做任務去了,好幾個月沒回來了。」十一撅著嘴,很不高興,「影衛這活真不好,經常一做就是幾個月。能呆在床上的時間也不多,好累。」
十一哭喪著臉,拉著十二一通抱怨,把主子這幾個月怎么奴役影衛的,說得清清楚楚。
十二倒是不在意,在他看來,十一口中所說的那些都是影衛的日常任務罷了。十一覺得這么難受,恐怕是因為沒有人陪他聊天吧。也是,影七不在,他也不在,整個侍衛房,十一也找不到其他能耐著性子聽他胡扯的人了。
十一還在滔滔不絕地訴苦,見十二只是笑眯眯地望著自己,嘴巴一撅:「還是十二你運氣好,被易閣除了名,再也不用做這些破任務了。而我卻……」
話還沒說完,十一就被十二扣住了雙肩。
「你說什么?我被易閣除名了?!」
十二驚恐地瞪大了雙眼,根本無法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哎喲,十二你干什么,好痛!是啊,你在幾個月之前就已經被易閣除名了,新的影十二早就將你的位置填補了。你難道不知道嗎?」十一艱難地掙脫十二的鉗制,可憐巴巴地揉著自己的手臂,對十二的反應感到莫名其妙。
被除名了。
自己對主子來說沒用了?
十二低頭注視著自己顫抖的雙手,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不是影衛,不是影十二,那他還能是誰?
不是影衛,他還能不能在這薛家堡,在主子身邊留有一席之地?
各種紛亂的念頭,瘋狂地占據他的腦袋,十二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小腹從開始的隱隱作痛,到之後的劇痛不止,十二都是木然的忍受著,不知該作何反應。
「十二,你沒事吧?唉,不對,不該叫你十二了,你原先有名字嗎?」十一關切地詢問,卻不知道此時他說的話就如同一柄柄尖刀,扎在十二的心上。
他,誰也不是。
「我……我先走了。」
十二踉踉蹌蹌地站起身,捂著肚子向侍衛屋外走。可是,伴隨著劇烈的疼痛,十二還是沒能自己走出侍衛房,雙腿一軟,靠著門邊緩緩跌坐在地。他無神的望著主屋的方向,眼角一滴晶瑩的淚珠輕輕滑落。
薛裕豐趕到時,見到的便是靠在門邊臉色蒼白的十二。
「十二!」
此時的十二已經疼得有些迷糊了。
薛裕豐看著滿頭大汗的十二,心疼極了。彎腰伸手,一只直接從十二屈起的腿下穿過,另一只托住十二的後背,將人攔腰抱起,直奔主屋。路上,還不忘囑咐身邊的影衛,無論如何都要把葉筠從葯廬里挖出來!
回到主屋,葉筠還沒來。薛裕豐將十二輕柔地放在床上,心疼地將他摟在懷里:「我並不希望這樣被你知道。」薛裕豐揉著十二的肚子,想要安撫里面躁動的小生命,「當時你已經懷孕,我知道這個消息會對你打擊極大,本是打算等你安全生產之後再告訴你的。」
「主子……大可以,直接說的。」十二忍著痛,垂頭輕聲說道。
「嗯,我知道錯了。是我對不起你,早該告訴你的。千萬,不要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十二沒有說話,也沒有看主子,低著頭默不吭聲。
薛裕豐摟著十二微微顫抖的身體,心都揪在了一起。他就不明白了,自己當時怎么就頭腦一熱,拖了這么久也不告訴十二除名的事情。現在倒好,這當頭一棒打得,直接把十二打到痛得直不起腰來了。
一邊手里不住的安撫十二肚子里的孩子,一邊薛裕豐已經把自己罵了一千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