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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意襲來,寧斐欽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隨後洗漱上床,蓋著被子躺在床上,寧斐欽睜著眼望天花板,床頭插著夜燈,將書桌的影子延伸至牆壁,冗長漆黑,從牆角悄悄往上升,好似要浸透整間屋子。

身體下意識顫抖了下,索性閉上眼,不去注視。

寧斐欽想到小時候被關進的那間黑屋子,因為他吵鬧不聽話,保姆便將他強行拖至雜物間,鎖上房門。

沒有窗戶的屋子在落鎖後很黑,周圍昏暗一片,寧斐欽哭泣的行為都哽了一下,隨後瘋狂敲門,也沒有人來。

那個女人,是他童年陰影,也是造成他如今這幅模樣的罪魁禍首。

在他三歲時,父母便離婚了,母親專心打拼事業,沒有空照顧他,便給他找了個保姆。

原以為能讓他得到更好的照顧,卻不想,這個舉動,將他推入深淵。

小孩子沒幾個不皮的,保姆沒那個耐性,仗著他媽常年住公司,經常掐他威脅他不准哭,不准向他媽告狀,一個不高興就把他關起來,等到第二天才放他出來。漸漸地,他開始學會了沉默,不敢出聲,害怕說話,以至於後面得了發聲障礙,說不出話來,成為一個啞巴。

直到七歲那年,他哥發現了這點,把寧斐欽帶回家,父母兩人因此大吵一架,寧斐欽已不願接觸任何人,也不肯開口說話,對所有人都無比抗拒,變得敏感而自卑。

在長時間的壓迫之下,寧斐欽膽子變得很小,別人只要一大聲說話或者稍一流露出不耐煩的情緒,他就能感受到,隨後害怕地躲到一旁,再不願開口。他哥試圖令他敞開心扉,找了許多醫生,都沒有效果,最終,只好接受這個局面。

之後寧斐欽再沒見過那個虐待他的保姆,聽說,她過得很慘。

這么多年來,他哥算是他唯一不排斥的人,寧斐欽也就和他哥生活在一塊,說是生活,倒也談不上,他哥太忙了,大部分時間,他還是自己一個人。

無法克服的心理缺陷,讓他交不到朋友,不願也不敢去嘗試,默默忍受那份孤獨。

他和他哥是兩個極端,他哥的優秀,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從生下來到長大,寧斐欽理所當然成為被忽視的那個。

對此,他倒談不上怨恨,只是有些難過。

從來沒有人能注意到他。

但直播不一樣,因為他有錢,輕而易舉成為全平台最矚目的對象,不少人主動對他諂媚逢迎,尤其在某次活動一次性砸出五百個海鮮拼盤後,不少小主播不單是暗地里私信了,而轉為明面上的騷。

公然把直播間名字換成求他寵幸,他被嚇得退了出來。

這時候他開始懷念起曲阜。

那個安安靜靜帶他打游戲的人,不驕不躁心態穩健,就算兩人落地成盒,也只是淡定說道:「再來。」

甚至於每晚的固定四排,賤嗖嗖的簡楊,魯莽遲鈍的洗碟,和他們在一起,成為他一天當中最快樂的時光。

原來,有朋友在一起,是這樣的感覺。

許是因為他上個月給曲阜刷超支了,一周前曲阜直播間來了個土豪,頂著0418的名字,一出手就是大手筆,寧斐欽瞬間就猜到了那人的身份。

是他哥。

他哥那么忙的人,哪有空看直播,這一定,是沖著他來的。

寧斐欽心情忐忑,玩游戲時的狀態都有些不對。

好在,他哥只刷了五天禮物,就不再刷了。

也不曾找他說些什么,看樣子,是默許他的行徑。

懸了這么久的心終於安定下來,還好他哥沒有反對,要不然,他不知該如何抉擇。

寧斐欽把被子悄悄往上拉,蓋住下巴,將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屋內密不透風,睫毛不安地抖動,很快,綿長的呼吸,放松的神情,顯示他陷入了夢鄉。

清早陽光照常升起,空氣中跳動的塵埃,光線逐漸變強,照進最後一處陰暗的角落,驅散了夜里的陰寒,隨著時間的推移,日光越發強烈,驟然間,喧囂的電話鈴聲劃破這寧靜。

第23章弱智的追求

床上的人從喉嚨發出一聲悶哼,雙眼不願睜開,艱難地從櫃子上拿起手機,眼睛撐開一道縫,滑過接聽鍵。

「喂……」聲音有些含糊,曲阜剛出聲,電話那頭就傳來被掛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