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那次教訓,讓曲阜不再挑食,變得什么都吃。
飯後,消失已久的沈容儀母子終是出現,對曲阜的到來她表示大方一笑,隨後同沈汀上了樓。
鞋子落在地面沉悶的聲音,曲阜跟著他爸來到了書房,曲博延書房庫存豐富,整整一面牆擺滿了書。
曲博延坐在電腦後,手肘搭在扶手上,隨後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對曲阜說:「坐啊。」
曲阜落坐後,曲博延的目光緊盯著他。
兩人的對視來得陌生又突然,在曲阜的印象中,他還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同他爸對視。
曲博延的眼睛有些渾濁,人到中年,眼里的那份銳利光隨年齡消散,留下的只是混雜了太多的混沌灰暗。
「我知道,你還在為當年的事怪我。」曲博延的聲音猶如上了發條的老舊擺鍾,緩慢道來,「這么久了,你也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在曲博延的敘述中,他和曲阜的母親陳婉當初是協議結婚,陳婉心里一直有放不下的人,沈容儀是他的初戀,但迫於家族利益,使他們不能在一起。
這些年,他們夫妻倆也算相敬如賓,直到陳婉因病去世,他才將沈容儀娶進家門。
在他心里,曲阜一直是他最為器重的兒子,卻也讓他最為失望。
曲阜面無表情地聽完了全部,隱約覺得奇怪。
或許是事情的反差太大,令他難以接受。
見曲阜沒什么表情,曲博延也不勉強,目光深沉:「我老了,但這家里的東西,絕不會少了你的那份。」
曲阜起身問:「還有事嗎?」
言下之意很明顯,要是沒別的事,他就走了。
曲博延被哽了一下,隨後放棄地沖他擺擺手:「算了,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記得照顧好你妹。」
曲阜點頭答應,之後下樓把在客廳里呆坐的人給領走。
回家路上,曲琪好奇道:「老頭子都跟你說了些什么啊?」
「一些廢話。」
「是不是想為沈汀鋪路叫你主動放棄繼承權?」曲琪胡亂猜測。
曲阜鄙夷地望了她一眼:「我缺那點錢?」
「也是哦。」曲琪皺起眉,狀若沉思。
曲阜一下子愣住了,曲琪的眼睛是標准的杏眼,瞳仁黑亮,兩眼微圓,眼神清澈,清純嬌憨。曲琪的雙眼完美繼承了他們的母親,陳婉的眼神更為溫柔,雙目似水,柔情纏綿。
曲阜回想起曲博延那套說辭。
如果曲博延和沈容儀才是真愛的話,那他和曲琪又算什么?
商業聯姻留下的籌碼,順水推舟的意外產物。
可笑至極。
曲琪捂著肚子,可憐巴巴:「哥,我想吃燒烤。」
曲阜一針見血:「長胖。」
「那我少吃點肉。」曲琪仍不死心,繼續打著商量。
曲阜表達了質疑:「哦?」
「我不吃,不吃肉行了吧?」轉念一想,曲琪怨恨道,「算了,沒有肉的燒烤跟吃草有什么區別,不吃了。」
走過前二十米,曲阜拐進了一家燒烤店。
曲琪流著口水站在門口,疑惑道:「你,你干嘛?」
「吃不吃?」曲阜問。
「吃!」曲琪蹦得如同一只快樂的小鳥,下定決心道,「我明天就減肥!」
至於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