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每日勤勤懇懇練習,終於能像正常人一樣開口說話,這樣的生活,之前還離他那么遙遠,沒想到,如今輕輕松松實現了。
他們的戰隊成績不錯,拿了海選第二,克服了語言障礙,寧斐欽緊接著迎來新的挑戰,初賽在線下舉辦,這就意味著,他們要從網絡過渡到現實。
他還沒有見過其他不認識的人,一想到要在那么多人面前比賽,寧斐欽把自己埋進被子里滾來滾去。
怎么辦?
從最初的不知所措,到如今拿下冠軍寶座,寧斐欽覺得不可思議,好像在做夢一般。
他突然有些害怕,夢醒了,一切都變回原來的樣子。
他又是那個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的小啞巴。
惶惶不知所終。
寧斐欽突然驚醒,他躺在醫院里,四周都是白的,他迫切地想要尋找,門打開了,進來的人是寧啟均。
寧斐欽懵了,臉上的表情快要哭出來。
難道真的是他在做夢?
寧啟均身上的氣壓越發低沉,向病床走進,半晌才克制著開口:「為什么打個比賽,打到住院?」
「比賽?」寧斐欽重復道。
當出聲的那一剎那,寧斐欽突然意識,這不過是虛驚一場,他是在自己嚇自己。
可是眼淚卻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此刻換寧啟均慌了。
他話說得太重了?
曲阜進門後,看見這幅場景也有些意外。
這是怎么了?
寧斐欽抬頭,淚眼汪汪的視線緊盯著他,眼里滿是欣喜和渴望。
渾身上下都叫囂著,你快過來。
曲阜走到他身邊,輕聲問:「你哥欺負你了?」
寧斐欽搖頭。
寧啟均只覺心里哇涼哇涼的,心碎了一地,用公司有事的借口,逃離了這個傷心之地。
弟弟長大了。
都會找野男人了。
等寧啟均走後,寧斐欽突然抱住他的腰,力道很緊,像是抱住了什么珍貴的東西。
不肯放開。
曲阜被這對兄弟兩整懵了,最終還是伸出手,摸了摸寧斐欽的腦袋。
軟軟的,毛絨絨的。
等寧斐欽確認了這一切,再回味自己先前做的事,臉上又像發燒一樣紅。
曲阜還以為他病情復發,摸了摸溫度,正打算按鈴醫生,就被寧斐欽抓住了手指。
「我沒事。」寧斐欽小聲說道。
「那量個體溫。」曲阜不放心,拿了根體溫計讓寧斐欽含嘴里。
寧斐欽乖巧測著體溫,手里卻還抓著他的手,沒有放開,曲阜低頭看了眼兩人交纏在一起的手指,再將視線移到寧斐欽臉上。
寧斐欽看見他的目光,然後默默把頭轉向一邊,握著他的力道更緊了。
就不放開。
曲阜也不想掙脫,就這么任他抓著,對方像個做了虧心事的孩子,不肯看他。
病房間的氣氛,有那么點熱,讓人心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