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普通人。我是武林盟主請來的幫手,專門來抓你們兩個想要禍害武林的小賊,抓回去打一頓屁股。」
無爭忍不住插話:「就打一頓屁股?」
陸長仁剛才的態度明顯是要殺人吧。
柳晝和陸長仁不約而同沉默了一下,仿佛才發現現場還有第三個人存在。
柳晝語氣一變,突然就嫌棄地說:「否則呢?這丫耍酷內力都用光了,他還真以為能殺人?」
陸長仁:「……」
他又握緊劍柄,笑得一臉安詳:「柳晝,激怒我對你有什么好處?」
柳晝笑嘻嘻說:「當然有啦。三十六計里面不是有一個什么借刀殺人么?」
陸長仁難以置信:「你,借我的刀,殺你?」
柳晝臉上的笑容突然盡數了回去,聲音毫無波瀾:「當然不是。」
他手指間再次彈出了長針,兩根針分別頂在無爭的太陽穴和頸子上。
「我還想著,如果你真的砍過來,大概就能看見你心愛的徒弟被劈成兩半的樣子了。」
柳晝沖著突然血色盡失的陸長仁聳聳肩:「你遲遲不動手,只好我來了。」
無爭眨眼就成為了人質,他沖著師父苦笑了一下,乖乖伸著脖子任人威脅。
陸長仁拳頭一捏,看到無爭這個樣子心中酸楚,問道:「你什么時候發現的?」
「你一下來神色就不對。」柳晝懶洋洋道,「你可不是這種著急的人。陸大俠,之前魔教還在的時候,你雖然最不喜歡我,但也不至於一見我就要殺我。」
「你想殺我,只能是因為兩個原因:第一,你被武林盟洗了腦,真認為我們罪大惡極;第二,你想要救某個人,所以只能殺了我。」
「除此之外,無爭兄剛剛想要說話的時候,你突然阻止了他。不過,這也可以理解為你覺得他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不想聽見他說話。」
「最重要的是,無爭兄跟我提起過,他的師父說過,』沈方沉是個真正的大俠』。」
柳晝嘴角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陸長仁,這句話,沈方沉死的時候你跟我們說過。你那時候怎么後悔,說無論如何都會幫助我們,你還記得么?」
在柳晝說出沈方沉三個字的時候,無爭看見陸長仁的臉色從蒼白又變得鐵青。
陸長仁怒道:「你搬出他想干嘛?方沉從未如你這般瘋狂……」
「若他活著,」柳晝又添了一把火,「他說不定寧願殺了你,也要做得比我們更瘋狂。」
陸長仁怒吼一聲,脾氣到了極致,伸手抓住背後的劍猛地抽出,劍隨意動,從上而下劈來,仿佛憑空把空氣劃出了個口子,劍身裹挾著狂亂氣流重重砸了下來。
在陸長仁的劍砍來的瞬間,原本的人質和劫匪關系突然改變,無爭抱起柳晝向後退去。
陸長仁大吃一驚,沒料到徒弟突然和對方又變成了一條心,心意慢了一秒,劍便落在松軟的土地上,刺入一尺有余,掀起塵土飛揚,遮蔽了視線。
無爭趁此機會抱著柳晝轉身就跑,朝著峽谷深處奔去。
陸長仁亟待追去,卻忽見塵土中兩根長針飛來,他腳步一頓分心躲閃。
待他躲完,塵土落盡,無爭與柳晝已經失去了蹤影。
無爭抱著柳晝,按照對方的吩咐一陣狂奔,漸漸離陸長仁遠去。
待到安全距離,他腳步慢了下來,把柳晝放在樹下。對方因為一系列變動臉上泛紅,注視著無爭也不躲不閃,啞聲道:「你有事情要問我。」
無爭點了點頭。他剛剛配合柳晝的計劃是想保下他的命,但這不意味著他能讓對方把他當做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