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晝抓劍抓得很隨意,放在這么個致命的位置也沒有什么威脅的意思,平平淡淡地說:「你輸了。」
陸西庄心臟狂跳,感覺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圈,直到對方開口才意識到自己還活著。
「我輸了。」他苦澀道。
是他先動手突襲,他手上有劍,柳晝只有長針,但他卻只能靠著對方的憐憫才活了下來。
他輸了,徹徹底底地輸了。
柳晝把劍放下來,拍拍陸西庄的肩膀:「這把劍借我吧。之前那把在房間里,你自己去拿。」
陸西庄:「……你這么窮的么?」
柳晝不理他,朝著旁邊笑了笑:「行了,不用看著他,我不怕。」
另一邊,無爭不知什么時候站在陸長仁面前,按著對方的手,聽到柳晝的話才把手放了下來。
陸長仁被自家小徒弟這樣防備著,憋屈又難過,小聲道:「至於么?你真的想讓他殺了整個武林?」
無爭回答:「我不知道。」
他目光停留在柳晝恣意張揚的臉上。
果然,他還是做不到讓對方受傷。
這種奇妙的不顧一切想要維護一個人的感覺……他還是第一次有。
很奇怪,太奇怪了。
那邊柳晝笑盈盈看著無爭,沖他伸出手:「無爭兄,一起走嗎?我要出去殺人了。」
無爭瞳孔一縮,被這句直白的話弄得心跳加速。他對殺生的天生反感與對柳晝的好感混雜在一起,讓他有些分不清自己的真實感受了。
兩人對視著,兩個世界在虛空中碰撞,迸發出滋滋火花。
他們如此專注,以至於忽略了周圍的一切。
陸西庄抓住這個時機,一咬牙沖著柳晝小腹踹了過去。
柳晝憑空後退,讓對方的腿法踹了個空。
他雖然避開,但確實也受了點驚嚇,嘴上不饒人道:「怎么,還想再打一次?那我就不會留情了……」
他話說到一半,忽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這次咳嗽不同於之前,咳起來撕心裂肺,仿佛要把心肝脾肺腎都咳出來,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周圍三個人都被嚇到了。
陸西庄不確定道:「我這腿這么厲害?」
無爭已經沖了過去,按著對方的背,摸上了對方的手腕把脈。他之前顧忌著脈門是高手的要害,不敢隨意亂摸,但現在情況不同,他按了一會兒,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他嘴唇有些發抖,半晌才說:「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柳晝自嘲地笑了一下:「很早。你記得我跟你說的蠱王么?」
無爭臉色發白:「那是……」
他記得,之前柳晝被人用毒箭射中,他說自己身體里有蠱王,所以不會中毒。
現在回想起來,應當是蠱毒已經深入骨髓,別的毒也無關緊要了吧。
「一個小姑娘想嫁給我,給我種了這個。我殺了她。那是……連城宗去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