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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隱沒有得到答案,垂著腦袋盯了許久的地面,思緒也不知道飄去了多遠,很久很久才感覺到脖子的酸澀,微微動了動,卻是覺得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一般,很是不協調。

「好些了嗎?」陳子清察覺到他的動作之後,才出聲詢問。

在陳子清的認知里,覺得人若是遇到了什么波折,便自己靜一靜調整一下,然後再從摔倒的地方爬起來繼續前行即可。

他不曾需要人安慰,也不曾遇到需要安慰的人,就連十二年前將臟亂不堪的容隱帶回山中,後續接手,也未對其有過什么安撫的言語。

那時雖說是容隱雖小卻意外的早熟,可就算不是如此,他也是不可能會做出什么來的,從不曾感受過人情冷暖便會生出了涼薄的性子,並成了習慣不覺得有何不妥。

只是這么多年來,容隱對其可謂是無微不至,從六歲入了長清山,就從未讓陳子清操勞過,更甚是大大小小的雜事都全部攬下。

一做便是十年,卻從不曾想過邀功如何。

若非是兩年後這一次的重逢,怕是這輩子走到了頭,陳子清也不會發現這人竟然在這些年里為自己做了那般多。

容隱給人的感覺,仿佛這些便是他十年里在長清山的唯一意義。

故陳子清的性子就是再習慣了涼薄,十年的情誼,十年的被其小心翼翼的奉為珍寶,也是會像冰山一角悄然融化了的。

在如此情形之下,他是想要去關心、去安慰的,卻不知道該如何做。

因此他用自己覺得最好的方式,去關心這個與他同吃同住十年的師弟。

但是他終究還是涼薄的性子多一些,沒有體會過這種情形下的滋味,故只能感同無法身受。

盡管陳子清的身世並好不到哪里去,自打記事便是長清山的一切,除了修行還是修行,可從來不曾有去找家人的打算。

甚至連想一想,都未有過。

「師兄這一生都不要離開我,可好?」容隱重申道。

心底迫切的想要得到保證,似乎只需要對方應一聲,這個承諾便會成為現實。

這些於陳子清來說,不過是從嗓子里蹦出的字,便應了。

不過雖不覺得是何多重要的允諾,但對方是容隱,他的心里似乎就自動劃分為了要去兌現的那一列。

第68章

長久以來壓抑的情緒太過沉重了,讓他的心底有一處角落已經變得陰沉無比,平日里可以忽略,但容家離奇消失一事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他那處陰暗角落實在招架不住,全部崩盤。

容隱的情緒緩緩的轉好,嘴邊勾起一抹自嘲。

當初歇斯底里驅趕向星彤與陳子清的容和安,可不就是與他像極了,只是對方的承受力沒有他這般極端罷了。

「有什么你可以說出來,不用憋在心里。」

陳子清看著他這幅樣子,心里情不自禁的也跟著悶得慌,從始至終他的眉頭就不曾舒展過。

「有什么話,你可以跟師兄說。」

只是容隱從來不是會撒嬌的小孩。

六歲時雙親突然離開,將自己送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時,是。

十六歲離開快要習以為常的長清山,可能再也見不到一心想要守著的人時,是。

回到容家面對陌生的人,唯有記憶告訴自己,這家人與他是血親時,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