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纏著師父，要和師父睡么？」

凌無嗔聽出來凌無爭語氣里的嘲諷，不由惱羞成怒。

「我和你不一樣！」

「彼此彼此。」

凌無爭淡淡回了句，便繼續用著浮世劍畫接下來的陣法。

凌無嗔見凌無爭這幅雷打不動的樣子，也不好說些什么，他陰沉著臉，只覺得剛剛師父和凌無爭兩個人那么親密有些不對勁，但也沒覺得哪里不對勁。

畢竟平時，他也時常和師父這般撒嬌，師父也會百般無奈之下寵溺地親親他。

不過，他很清楚一件事，他不喜歡師父對他和凌無爭一樣的寵愛。

很不喜歡。

兩個人才分開不久，就聽到蘇遙朝他們兩個嚷嚷的聲音。

「喂，你們兩個，記得把陣法畫完，不畫完，不准休息！」

凌無嗔和凌無爭兩個人相視一下，低下頭心里默默涌出同一個想法。

師父，好像越來越凶了。

※※※※

「要我離開太乙宮可以，但是我不會離開師父。」

深夜里，黑衣少年安睡著，卻緊皺著眉。

『哦？你現在已經知道了自己殺父仇人是景雲止，以後你的身份暴露林書遙可能會幫你一把。但是如果你要復仇，你覺得，林書遙是會幫你這個徒弟，還是幫他師兄？』

夢境里，凌無嗔看著對面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他們穿著同樣的道袍，相貌，舉止，神情都一模一樣。

唯獨，眼神，眼瞳的顏色不一樣。

一個清澈，一個幽暗。

「你別勸我了，我不會離開師父的。」

凌無嗔雖這么說，內心深處卻不由涌上不安。

他現在已經是魔修，長期待在太乙宮是不可能的，師父似乎已經有什么打算，只是看他未至築基，沒有打算告訴他。

『凌無嗔，你別太當真，你現在是不是發現，其實林書遙對你和對凌無爭並無二致。』

對面的「凌無嗔」挑著眉，打量著凌無嗔，他慫恿道。

『你不害怕么？將來林書遙的身邊沒有了你，依舊還會有景雲止和凌無爭，而你的存在，看起來那么若有若無，林書遙有你和沒你都一樣。』

「閉嘴！」

『你生氣了。』

「不，我沒有……我沒有生氣……」

『要不然，「我們」出一個計策？』

紅眸的凌無嗔嘴角上彎，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他誘惑著凌無嗔:『既然你擔心林書遙丟下你一個人，何不……也將他拉下水？』

「你，你知道你在說什么么？你想對師父做什么？」

凌無嗔聞言滿臉駭意，只覺得對面那個自己比惡鬼還恐怖，將師父也拉下水？他想害師父么？

『我什么也不會做。』

「凌無嗔」笑了笑。

『他是『我們』的師父，我怎么可能會想害他，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難道，你要把你喜歡地師父讓給凌無爭么？』

「不……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