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牢牢掌控在手里。

他太害怕失去了，想要的又太多。

至始至終，他還是太年輕。

「把心放寬，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蘇遙不說這一句話還好，他剛剛才說完，凌無嗔似乎想到了什么，立馬冷笑了一聲，不再靠在蘇遙，而是居高臨下站了起來，看著蘇遙。

他眯著眼睛，皮子在笑，眼神卻冰冷:「師父，我說你今天怎么這么好心來找我，最近的確是事情太多，竟然忘記了你和我的約定。」

蘇遙沉默下來，他找凌無嗔的確不是因為不夜城的事情，而是因為另外一件事情。

凌無嗔看蘇遙沉默下來，他先是嘲笑自己太天真，煩躁地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後，他直接拽住了蘇遙的衣襟，猙獰地看著蘇遙，一雙夜色的眸子直接化了赤紅。

「你他媽來找我，又是為了凌無爭！」

「他就這么重要？！當初說好和我一塊走，為什么你還想著帶著他？！」

「師父，你就不能只當，了我一個徒弟？？」

凌無諶真沒想到，正在他和無嗔兩個人做了小時候窩在林書遙懷里甜美睡著的夢，「他們」醒過來聽見林書遙來找他心情有多好，本以為林書遙是擔心他的，卻特么忘記今日是十五，氣得他直接把身體的使用權搶了過來，對林書遙怒吼起來。

蘇遙知道凌無嗔生氣了，卻也不解釋什么，他既擔心凌無嗔，卻又不能夠放棄一月一次的機會，只能夠任凌無嗔拽著，眼神里毫無波瀾。

他道:「我不能。」

「你不能，那我又算什么？！」

『凌無諶！！你別沖動！！』

響亮的聲音在寢宮響起，而後一片寂靜。

凌無諶松開了手，愣住了。

『你竟然，動手打了師父……』

凌無嗔也楞了。

蘇遙臉上的表情依舊毫無波瀾，他直接從凌無諶的手里，倒在了身後的床上，左臉紅腫得很快，蘇遙只覺得嘴角也隨著臉上，一片火辣辣地疼，可能嘴角也破裂了。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嘗到了一絲血腥味。

他垂眸撐起了身子，繼續問道:「打也打過了，罵也罵過了……放我去深淵之地，可好，無嗔。」

「……」

凌無諶本來想道歉，卻被林書遙絲毫沒有把他放在眼里的舉動給憋了回去，他從沒見過如此倔強的林書遙，一時間也怒火攻心。

他低低笑了起來，眼里是無盡的邪惡。

「師父，你不是想去深淵之地么？我既然答應了你，便自然會讓你去。」

他的聲音有些縹緲，卻在看到林書遙臉上的紅腫，不自覺和凌無嗔的心情同步起來，心疼地問道:「疼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要打你的……」

他有些呢喃自語，伸出手想要撫摸林書遙的臉，蘇遙卻有些心理陰影，下意識地避開了凌無諶伸過來的手。

凌無諶的手僵住了。

「對不起。」

凌無諶跪了下來，抱住了蘇遙的腰。

蘇遙偏頭的動作也愣住了。

「對不起……」

蘇遙嘆了一口氣，伸出手拍了凌無諶的頭一下，像小時候一樣。

「你算什么？你是我最寵的徒弟啊……就算你任性，生氣，剛剛還給了我一巴掌，你都是我的徒弟，不比凌無爭差。」

「你為什么老是要覺得，凌無爭在我心目中的，比你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