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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氣不足,聽起來像是一場大病初愈的感覺,蘇遙摩挲著玉簡,思索著凌無爭說的出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玉簡里凌無爭的聲音還在繼續。

「現在又是冬天了,師父,我好想你,不知道什么時候你會回來看我……」

這是難得一見,脆弱的凌無爭。

可是,蘇遙聽了,眼神里毫無波瀾。

他勾起唇笑了笑,將這份包含凌無爭思念的玉簡丟在一邊,繼續查看其他的玉簡。

「師父……對不起……」

突然聽到凌無爭道歉的蘇遙頓了頓,他盯著手中的玉簡,等著凌無爭繼續說下去。

「我……成了景師伯的關門弟子……」

「我沒有想要背叛師父……其余六門門主為了追究責任,想把我也拖下水,景師伯為了保住我,才出此下策……」

「我從來都也沒有喊過他一聲師父,我的師父只有你一個人……」

蘇遙聽著凌無爭聲音藏了一絲掙扎,以前的凌無爭從來不會說這么多話。

也許是因為傳音玉簡的石沉大海,和他的音訊全無,蘇遙發現凌無爭每次說話的時候,狀態其實並不是怎么好,似乎一直在努力壓抑著什么。

一個人在太乙宮的日子,沒有可以說話的人,大概所有的委屈都只能夠寄托在這小小的玉簡上面,希望有一天,他師父能夠聽到這些話,希望有人能夠理解,所以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地做著這樣的事情。

蘇遙的笑帶了一絲嘲諷。

可是,凌無爭想要傳遞的消息,他卻遲了整整五年才到。

這個被凌無嗔層層用秘法封印起來的箱子里,藏了大概無數的這樣的傳音玉簡,少說也有千把來片,有的是凌無爭的,有些是景雲止的,蘇遙眯著眼,似乎可以想象到凌無嗔把這些玉簡攔截或者集下來,鎖在這個箱子里時,又是否在嘲笑凌無爭和景雲止的愚蠢和天真?

「雲鶴,你離開的一年里,發生了很多事情……凌無爭被留下來,我本該謝你,無爭他修無情劍道,可以取代我身為太乙宮宮主的枷鎖,可是今日我不知道為何會心軟……」

景雲止也會心軟?是看凌無爭太可憐了么?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蘇遙靜靜地聽著。

「七七四十九鞭弒神鞭,他一個人全部受了下來,我和六門門主都在場,他一句求饒也沒有。他真不像你,以前師父罰你,你眼淚一掉,師父就會放過你,可是他連低頭都不願意。」

弒神鞭?

蘇遙的瞳孔縮了縮,他突然猛的用力握緊了這個塊玉簡,一時間竟然沒有緩過來。

太乙宮最為恐怖的刑法,用千年蛟龍筋煉制九九八十一天,鞭體剛勁有力,帶著靈力就這么一鞭下去,可以直接鞭撻在人的魂魄上,讓人體會到神魂顛倒的痛苦,它甚至還會撕扯道修的丹田和經脈,令人痛不欲生,三魂六魄皆受其害,只是一鞭而已。

而後再用經過錘煉三天三夜的靈鯊齒鑲嵌於上面,鞭身鋒利帶細小的尖齒,甩下去再怎么堅韌的皮膚也會變成一片血肉模糊,抽回來時,會生生刮下零碎的血肉……

傷口極其難愈合……日後也會留下猙獰的疤痕,時時刻刻提醒著受罰者不忘記這份懲罰。

所謂弒神鞭,折其魂魄,損其修為,啖其血肉,弒殺諸神,恐怖的程度並不輸於它名字的霸道。

蘇遙之所以形象深刻,是因為最後凌無爭屠殺整個太乙宮的時候,他拿的就是當初施加在他身上的弒神鞭。

現在為什么沒有發生這種劇情,是因為……凌無爭代替了凌無嗔受罰,雖然凌無爭身上被烙印了戴罪之印,卻因為有景雲止力保,那弒神鞭的懲罰並沒有落下來。

四十九鞭……

當初劇情里,只是一鞭就生生把凌無嗔逼入了絕境,主角在痛苦和死亡中掙扎,最後滋生心魔,跟著卿時雨墮入魔界。

而凌無爭恐怕,已經是個死人了吧。

蘇遙那一瞬間有些恍惚,然後他聽到景雲止還殘留的聲音,才……稍微松了一絲氣。

「他躺在玄冰台上整整三個月,居然活了下來……雲鶴,你當初的抉擇,真的做對了么?」

景雲止像是在問他,卻又在指責他。

「……他不適合修魔。」蘇遙淡淡道,他把手里的玉簡丟在一邊,又撿起了另外一塊:「待在太乙宮……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