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劫不復。

他遲疑了片刻，卻還是接了過來和凌共飲了下去。

直到五年後，這杯毒毒性發作。

溺死的卻不是他。

而是凌。

真是……好笑。

蘇遙低低地笑了起來，既頹靡又挫敗。

「你說的對，凌看上我的確是走了眼……」

蘇遙笑著說道，諷刺意味十足，眼神里波光流轉。

「要不是因為他有錢，你以為我會心甘情願地像個婊.子一樣爬上他的床？」

「現在我錢撈夠了，還要像只狗一樣貼著凌么？我還沒這么賤，他想玩真心，我也只不過是陪他玩玩而已。」

蘇遙毫不在意，看著夏喻賦憤怒地咬牙切齒，恨不得把他掐死，笑得肆意。

夏喻賦卻突然松開手，站起身，放過了他。

蘇遙還想冷嘲熱諷一些什么，但是嘴角被夏喻賦揍得裂開，牽扯傷口的痛讓蘇遙不得不閉嘴。

他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爬起來，轉過身，卻看到了凌。

世界都寂靜了。

曾經的蘇遙天真地以為，他們是真心相愛，會永遠永遠在一起……

只是，永遠這個詞，比現實還要虛偽。

「為什么，蘇遙……」

「為什么，我們之間，會變成這個樣子。」

為什么啊……

為什么這一切會變成這樣子。

蘇遙也不知道。

他只記得，五年後，他沖到凌的懷抱里滿心喜悅地和凌熱吻，告訴凌他終於畢業了，還找到了工作。

凌冷漠俊美的臉上涌現了一絲淡淡的滿足的笑意，那是蘇遙從沒有見過的景象。

最後就在他痴迷的目光里，凌低下頭，輕輕地給他烙下一個吻，說道。

「蘇遙，你都是我的驕傲。」

他竟然會是凌的驕傲……

蘇遙突然覺得他的人生就這樣被凌一個人給生生填滿了，內心不斷涌出來的滿足讓他無法言喻地看著眼前這個視自己如珍寶的男人。

最後凌戴著戒指的手緊緊握了他的手，兩個男人就這么毫不避諱地牽著手走在人山人海的街道上。

直到一同又渡過了第五個新年。

在迎接新年的零點時，蘇遙看著和他一起窩在家里逗貓的凌，許下了他的新年願望。

他要和凌在一起一輩子。

永永遠遠都不分開。

「新年願望許了什么？」

凌剝了顆葡萄塞進了蘇遙的嘴里，這葡萄很甜，凌剝得滿手都是汁水，明明有些潔癖，卻因為知道蘇遙喜歡吃，只是眉頭輕皺了那么一下，而後心甘情願地剝著。

這是蘇遙和凌兩個人第一次一起過的新年。

蘇遙找個馬上要工作了很忙沒時間回家，下半年已經回家休了國慶假的借口，硬是把他媽讓他回家過年的消息給推掉了。

凌那邊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凌為了讓他待在這邊過年，硬生生把他的證件給扣留下來，不讓他取票回家。

「當然，不能夠說出來啊。」

「好吃么？」

「嗯嗯，好甜，很久沒吃到這么甜的葡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