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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說這話時,張洋第一個念頭是,少年或許生/理上有什么不可說的缺陷,所以才會極度自卑。可方才匆匆一瞥,他發覺曲溪並沒有什么問題,不但如此,形狀甚至還挺好看。

不是生理上的問題,那就是心理上的了。

念及此,張洋起身道:「我就在外面,需要拿什么東西或者幫忙,你就叫我。」

曲溪這會兒倒是不嘴硬了,很乖的點了點頭。

二十分鍾後,曲溪穿著浴袍出來了,頭發還滴著水。

張洋取了一張毛巾為少年擦頭發,目光在少年耳朵尖掃過,落在微紅的脖頸上,不過只停留了片刻,他便移開了。曲溪大概是事到臨頭有些慫了,自從出來後一句話也不說,眼睛則一直盯著地面,好像一抬頭就會被人吃了似的。

「真怕我會吃了你不成?」張洋失笑道。

「我現在的樣子看起來是不是有點慫?」曲溪低聲問道。

張洋伸手理順少年亂糟糟的頭發,柔聲道:「我時常覺得自己特別看不透你,我記得第一天見你的時候,你穿著一身校服,可是面對我的時候目光里一丁點青澀和茫然都沒有,反倒帶著一種置身事外的淡然。」

「後來呢?」少年抬頭看他。

張洋順手搭著少年肩膀,兩人走到沙發上坐下,他又道:「後來……聽說你和我哥哥有那么一丁點瓜葛,所以挺好奇的,就把你帶在了身邊。還記得那天當著金耀的面你朝我下跪嗎?真把我嚇了一跳……」

「我那個時候還不知道這個時……反正以後也不會跪了,你且回憶且珍惜吧。」曲溪道。

張洋轉頭看著少年,目光中帶著淡淡的笑意:「以前在書上看到過一句話,當時並不理解,但是認識你之後,就覺得那句話說的特別好。」

「什么話?」曲溪問道。

斯人若虹,遇上方知有。【注】

張洋笑了笑,最終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心里的答案還不夠清晰。一直以來他似乎都在刻意回避著對曲溪的感覺,可今晚他的心事卻被少年歪打正著揭了個底朝天,他起初還想再掙扎一下,可方才在為少年擦頭發的時候,他那顆飄搖不定的心,漸漸就有了著落。

林牧言曾經不止一次的問過他,問他對於曲溪究竟是什么想法?

張洋從來沒有透徹的想過這個問題,他說他只是想護著這個少年……

少年第一次在他面前被噩夢折磨的時候,少年和肖童大打出手的時候,少年苦笑著對自己說「我本質上是個怪物」的時候,少年那晚在會所狼狽不堪的時候……

張洋自己都無法確定自己究竟是什么時候,開始漸漸習慣了少年存在,並且習慣了護著對方。可他不能草率的將這種情緒歸結為情或者愛,他目前能得出的唯一確定的結論就是依賴。

他依賴與少年相處時的這種感覺,一想到失去甚至會心慌。

曲溪一直等著張洋的回答,片刻後對方始終沒有回音,他便漸漸靠在張洋身上泛起了困意。張洋將少年輕輕摟在懷里,手掌在少年背上輕輕的拍打著,好像在哄睡一個嬰兒一般。

外頭夜幕漸深,閃電此起彼伏,不時有雨水敲打在落地窗上。

少年睫毛微閃,似乎做起了夢。

夢境里,曲溪置身一片大雨之中,電閃和雷鳴將原本漆黑寂靜的夜晚攪得混亂而聒噪。他憑借著本能朝前不斷奔跑,最後發覺自己竟然是在皇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