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輕聲道,「是以前的我把因果順序搞反了。他不是因為潔癖才把家務做得那么仔細,而是為了保證不會留下一根頭發絲、一枚指紋,必須細致地反復擦洗房子的每一個角落,這才給人一種他是潔癖的錯覺。」
帥哥嘴唇微動,又對我說:「這個因果在我看來,都是潔癖,沒什么區別。」
「區別可大了。」我目光一錯不錯地看著他,笑意又深了幾分,「他不能留下任何破綻,因為一旦有人懷疑,把這些頭發和指紋拿去做對比的話,就會發現檢驗結果和信息庫中羅森多諾特的記錄並不匹配。」
帥哥做事很細致,婚後三天的假期里,他連一絲皮屑都沒有留下,甚至也沒有給我近身的機會,讓我能夠設法從他身上弄到哪怕一根頭發。
不過,百密總有一疏。
「事實上,我有你的頭發。」我拋出一枚炸-彈,成功地讓他瞳孔微縮,雙手下意識地握緊,連表面的平靜都很難維持了。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你不小心抱了我一下,我順手從你衣服上薅了一根頭發。」
帥哥:「……」
「啊,不過這根頭發對我來說沒什么用,它頂多只能證明你不是羅森多諾特,而不能說明你是潛伏的間諜。」我懶洋洋地抱著手臂,看過去,「我能斷定,是因為那天看見你在金玫瑰街上像是在等什么人的樣子,而碰巧的是,第三艦隊那天在隔壁的銀月街抓捕了一名聯邦間諜。」
帥哥把唇抿成了一條線,眼眸深處的情緒波動更加明顯。
我笑得愈發柔情蜜意:「所以那天我才會出現在金玫瑰街上,假裝被一個不存在的男朋友給甩了,失魂落魄差點撞上了別人的飛行器,被你救了一命。這樣一來,我們兩人被卷進同一場事故中,就不像是刻意等在金玫瑰街上的樣子,從而打消了第三艦隊對你的懷疑。」
帥哥終於正眼看我了,眼神閃動著不可置信:「……這些,都是你安排好的?」
「喲,不再裝作不認識我了?」我笑嘻嘻地看他。
帥哥又抿了抿唇,嗓音有些干澀:「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就是個普通的演員(戲)啊。」我狀似不解地眨眨眼,「哦,頂多是個有點門路的演員。」
畢竟名字里帶了個「馮」,有一點點特權嘛。
帥哥冷漠地看著我:「你刻意安排一出事故接近我,又查出了我間諜的身份,為什么沒有把我交給帝國軍部?」
「為什么要把你交給帝國軍部?」我反問他,「好不容易從第三艦隊手里救了你,轉頭又把你交給軍部,我腦子有坑嗎,干這么吃力不討好的事?」
帥哥:「……」
我聳聳肩:「我就是對你挺好奇的,想多觀察觀察你罷了。誰知帥哥你竟然對救命恩人拔-吊-無情,迫不得已,我只能今天主動過來堵你啦。」
帥哥艱難地開口,仿佛咬著後槽牙道:「我不記得我們有過更『深入』的交流,麻煩你把那個詞回去。」
哪個詞,拔-吊-無情嗎?
我笑了笑,沒說話。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帥哥還是一枚純情處男啊。
帥哥深吸一口氣,恢復冷漠的神情:「和你締結婚姻關系的是羅森多諾特,而不是喬訶拉古特,作為喬訶拉古特,我並不認識你,也請你以後別來糾纏我。」
他往前邁了一步,渾身散發出危險的威懾力,和他聯邦少校的身份略有不符,就更不用說帝國少尉時期的他了。
那不是普通的尉官和校官能辦得到的事。
一般人碰到體質s級以上的進化人釋放威壓,估計已經兩股戰戰,不敢直視了。
帥哥想借此把我嚇跑,但我又怎么可能讓他如願呢?
我眨眨眼,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