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巨大黑霧,只是男人並不通靈看不到自然也不會害怕。
趙世囂謹慎地左右張望著,他早就發現近期有幾人在跟蹤他,他暗中靜等了一個月,才見對方放松警惕,小心地溜了出來。
見四下再無其他人,快步走到他跟前,攔住了少年的去路:「嘿,小弟弟,別走呀,就是你吧,偷走了我媽藏匿的瓷碗。」
妖管所里看到照片的那一刻起趙世囂就想起來了,幾個月前他媽媽剛巧出門處理那些殘留的動物屍體去了,他留下看店,這男孩來店里問價,貨物看的仔細,卻沒買幾個,一看就是在刻意尋找什么。
他媽倒好,每次都低三下四地討好這人,差點像奉神仙一樣貢起來了,結果呢?迎接她的是寶物被偷,身首異處,他媽死了,隔斷了經濟來源,房屋汽車沒充公,再不有所動作,順利擺脫了警察局又怎么樣?他現在過習慣了吃喝不愁的日子,更不想回到過去做那個窮酸的自己了。
自認為拿捏住把柄的趙世囂,看這小孩弱不經風的模樣,心生歹意,下定決心趁此機會敲上一筆。
別看他穿的破舊不堪,出手問貨賣貨的時候卻是豪爽無比。
此時少年眼皮子抬都沒抬,冷漠的繞過他向前走去。
竟敢無視我?!
趙世囂覺得尊嚴受到了藐視,怒氣橫生,他上前兩步抓住少年肩膀,力氣大的要把他肩胛骨按裂,緩緩掏出早已准備好的匕首抵在他的腰上,目露凶光:「小兔崽子,今天不給老子個說法,老子就把信息全告訴警察局去!」
少年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趙世囂以為他不相信,便得意洋洋地說道:「我記得你是住在昌山路xxx弄xx號吧?警察要是知道是你拿了他們的東西,你猜他們會不會直接攪了你的老巢?」
說罷,按住他的手又緊了幾分。
少年緩慢的抬眸,開口說了一句話。
他嗓音嘶啞,參雜著嘶嘶地噪聲,趙世囂完全聽不清他在說什么。
直到他體型漸漸變小,原本俯視男孩的視角成了仰視,手中匕首掉落在地上,他驚慌失措地看著自己身體的變化,不可置信的喊道,你對我做了什么!
脫口而出的聲音卻成了:「汪汪汪!」
他無法相信,自己變成了一條狗!
滿頭大汗地走了兩步,四腿因不協調而摔倒在地,不甘心的嚎叫,出口的是聲聲犬吠。
少年再次開口,這次,他聽清楚說的什么了。
少年的語氣沒有起伏,只是在敘述一件平常的事,又似是嘲諷:「變成狗,不就說不出去了。」
寒風凜冽,冷夜蕭條,寂寥狹窄的小巷里,獨留一條野狗,絕望地大聲叫喚。
他不停的奔跑著,倒下,爬起來,嘶吼著發泄情緒,直到疲力竭,直到清晨的寂靜被鳥兒的晨叫聲打破,太陽冉冉升起,街上行人開始增多。
他感覺有一雙稚嫩的手將他抱起。
「媽媽,是流浪小狗,我想把他帶回家!」
「你還養什么狗?你知不知道家里已經死了多少條狗了?走走走,快去上學!」
「我只是跟它們玩玩嘛,不過就是幾只畜生,死了就死了嘛!」
「狗也是有生命,也是會痛的,真是的,把你養在你奶奶家真是慣壞你了!」
流浪狗像聽的懂人話般,哆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