閏元喜滋滋地:「前輩對我們真好。此番師父還給我們捎了幾句話,和鎮派之寶蛇皮袋有關。」
上次將蛇皮袋討回去後,閏元閏神專程飛鴿傳書回去詢問了蛇皮袋的來歷。若讓別人知道連門下弟子都對鎮派之寶毫無了解,那就丟大人了。
謝升對他們的蛇皮打並不感興趣,眼睛盯著那鍋鹿肉,只是出於禮貌才多問了一句:「怎么說?」
閏元:「我們師父說了,我們的鎮派之寶以前裝過火靈之心,是樊川火靈的心臟。這個蛇皮袋還是一個神仙給我們的呢。」
「什么?」謝升拿著筷子去翻鹿肉的手徹底停住了。他將目光轉向閏元,一時覺得思緒沒由來的混亂,像是有許多零碎的線索攤在各個角落,怎么也串不起來。
閏元見他眼神奇怪,便起了獻寶似的神情,抿著嘴唇,正經道:「前輩,你怎么了?」
過了半響,蒸鍋噗噗地頂著蓋子飄起了煙,鍋里的水咕嚕嚕冒著滾燙的水泡。
鹿肉快熟了。
謝升回神,抓起兩只鍋耳便向外走:「多謝你們的消息,我把灶房留給你們了。」
他端著一碗沒徹底蒸熟的鹿肉走回了自己的小院子。老遠就瞧見門口站著一只食鐵獸。待走近了,他才看清食鐵獸白黑白黑的毛發上印著許多大紅唇印,震得謝升停在門外不敢靠近。
「詠川,你、你這是怎么了?」
「說來話長。」食鐵獸坐在門口面無表情,但語氣里卻聽出他滿心煩悶,「我以後再也不一個人走山路了,你們謝氏虎族的女人真可怕,見到食鐵獸便抱著啃,不知羞恥。」
謝升聽明白了。他笑了一聲,抬腳踢開木門:「進來,我請你吃鹿肉。」
院子里的香樟樹今年才移種到此,十分年輕,樹干不到一個小碗口粗。到了秋季,它仍然蔚蔚常青,比院外那些蕭索年邁的金黃景象看著更加舒心。只是偶爾會落幾瓣葉子下來。
謝升撥開石桌上的樹葉,把鹿肉放在上面,對詠川道:「我去拿兩只椅子。」
詠川跟他一起進了屋,直到來了外人,謝升才意識到自己屋里亂得一團糟。椅子全被雜物堆住了,詠川看著這副情形,便隨手拿起一張臟兮兮的絹帕道:「你先整理,不用管我,我去外面幫你把這塊帶血污的帕子給洗了。」
詠川在山上白吃白住許多日,已經在謝楠的管教下干起了家務活,養成了天硯山家丁的習慣看到污物便想去洗掉。
謝升先騰出兩張椅子搬到院里,再把雜物三兩下挪到了櫃中,這時,詠川也把帕子洗得差不多了,他在外面喊道:「謝升,我還以為你這條帕子是紅顏色的,結果竟然是藍白相間的?你究竟流了多少血啊,洗都洗不凈。」
謝升關上櫃門,倏爾有道光線在腦海中閃過好像有哪里不對勁。
那只沾血的絹帕是鳶室仁隨手拿出來的。
他趕到詠川身旁,將絹帕拿起來瞅了兩眼。
果然。
今日從龍宮回來後,他便把心里那一絲擔憂隱隱地壓在了最底部。到了現在,這股擔憂徹底壓不住了,且越升越高揚,越擴越寬大。
「這是我的帕子。」謝升不敢相信鳶室仁竟用了這只帕子來給他擦血,「之前我把它丟進了東海漩渦,按照常理它不該出現在這兒。」
食鐵獸被他說糊塗了,摸著後腦勺上的唇印問:「你不知道它在你的房間里?」
「我知道。」謝升心里愈加後怕起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