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讓他稍安勿躁。
她柔聲哄著李公甫,「這都是漢文從蜀中買回來的東西,擺在這里就是為了讓你看看合不合心意。」
李公甫低頭看看桌上的東西,長長的嘆了口氣,「我這差事應該做不了多久了。漢文啊!下次你再去蜀中,把姐夫也帶上,我去做個行商,總好過在衙門受氣。」
說完這番話,李公甫拎著腰刀就走了,連晚飯都沒吃。
許仙皺眉,「姐夫這是怎么了?我這些日子不在,他就這么跟你說話?他膽肥了吧!」
許嬌容蹙眉說道:「唉!怨不得你姐夫,他在衙門里受了氣,不跟我叨咕兩句,他能跟誰說呢?前一陣子,他還被縣太爺打了板子呢!不讓他發泄出來,他豈不是要憋壞了!」
許仙一聽就炸毛了,他擼起袖子,破口大罵:「他娘的!那個姓楊的縣太爺除了養小老婆,他還知道什么?不行!我得去拾他!」
許嬌容趕緊攔住許仙,「你快別裹亂了!錢塘縣的庫銀被盜,你姐夫就是因為抓不住盜賊,這才被罰的!你有幫你姐夫的心,還不如去幫他抓賊呢!」
許仙摸著下巴想了想,「抓賊可以,不過……我得讓縣太爺親自去求姐夫!」
許仙去縣衙門口,給李公甫塞了一張符咒,讓他貼在庫房門口。至於追回盜銀之類的事情,許仙讓他不要管,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李公甫都沒見過偷庫房銀子的賊,有了許仙交給他的符咒,他心里也有底了。
轉眼到了清明,許仙跟著姐姐和姐夫去了杭州城祭拜過世的親人。祭拜完了,李公甫和許嬌容要回去,許仙卻要去逛一逛。
「你又不是沒來過杭州城,有什么好逛的呀?還不如早點回家,我給你燉魚吃。」許嬌容說道。
李公甫笑著說道:「哎,漢文想逛一逛,你就讓他逛嘛!他今天穿了新衣裳,你得讓他顯擺顯擺不是?」
許仙傲嬌地昂起了頭,露出白皙細長的脖頸,「哼!如果不是我姐強烈要求,我會換衣服嗎?我可是錢塘縣第一美男子,我不穿衣服都好看!」
李公甫哈哈大笑,「你不穿衣服是耍流氓!」看著許仙頎長的身姿,李公甫感嘆道,「世間之事真是奇妙,我剛剛跟你姐成親的時候,你長得白白胖胖像個蘿卜似的,現在長大了卻又高又瘦的,怎么吃都吃不胖!」
許仙翻了個白眼,蘿卜這事就過不去了是吧?我小時候聰明睿智,機智無雙的事,你怎么一點都不記得呢?
「不跟你說了,再說我就要被你氣胖了!姐姐,姐夫你們回去的時候慢點,我先走了!」
許嬌容喊道:「拿好你手里的傘可別丟了!那是八十四骨,紫竹柄的好傘,你可別糟蹋了!」
許仙攥著傘柄,背對著她瀟灑地揮揮手,「知道啦!」
把乾坤袋里的蜀錦賣掉,許仙在西湖邊上逛了一圈就打算回去了。
算一算,李公甫和許嬌容成親已經有十三年了。當年滿肚子壞心眼的王公子已經搬走了,那個時候王公子不舉的事傳遍了大街小巷。王公子躲在家里不敢出門,剛開始他心里暴躁,對下人動輒大罵。後來他發現,只要他打罵下人,下一個倒霉的就是自己,久而久之,他也不敢做什么了。
至於馮家嬸子,許仙還沒來得及整治她,她自己就倒了霉。之前她給一位姑娘做媒,那姑娘嫁過去後被姑爺打得鼻青臉腫。後來她回了娘家,家里的堂兄弟和表兄弟們都不樂意了,不僅把姑爺給打了個半死,還把馮嬸子的家給砸得稀巴爛。從那以後,再沒人找馮嬸子做媒,她的日子也漸漸難過起來。
想著這些舊事,許仙漫不經心地往前走。走著走著,一根金簪正好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這金簪上雕著幾朵鏤空的梅花,看得出打首飾的匠人手藝很不錯。
許仙四處看了看,他周圍都是大娘,大嬸,她們應該不會戴這種巧的發簪。想了想,他從懷里掏出一張紙,拿出剛剛給姐姐買的螺子黛,在上面寫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