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空輕咳了一聲:「病成這樣還開什么會啊!你好好休息,工作的事兒暫時不要管了,也不要上網看手機了,一切公司都會幫你處理的。」
「什么意思?」白晚聽出了一絲不對勁兒,「什么叫工作的事兒不要管了。」
劉空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支支吾吾地:「就、就是,你暫時先休息休息,公司也是考慮到你最近身體不好,想給你放個假嘛!」
白晚驀地明白過來,他這是被雪藏了?!
為什么?憑什么?
就因為網上流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黑料嗎?!
他可以解釋的!如果需要,他可以將事情原原本本說清楚的。無論是他和葉凝歡的爭執,還是他和程吟的關系。
劉空見白晚一臉不可置信,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在他床邊坐下來,低聲道:「其實,也不完全是因為那些黑料。主要是節目組那邊想借此機會換導師,寰亞的人真不是東西,過河拆橋,炒作完了就扔。也不知道金城娛樂給了他們多少投資,這個時候擺我們一道。」
白晚默然無語,中海和金城一向是老對手、死對頭,他又是從金城跳到中海去的,給人當成了靶子並不奇怪。怪只怪自己後台不硬,本事不夠,看上去是個光鮮亮麗的明星,實際上,卻是一推就倒的草包。
他用力閉了閉眼睛,道:「我知道了。」
劉空安慰說:「你也別太傷心,這事兒還沒定呢,公司會為你爭取的。」
白晚沒什么反應。他不認為中海會為他爭取什么,原本他就是金城娛樂的叛將,來到中海後也沒有達到預期的成績,還不如在金城拿的獎項多,專輯賣得好。中海要放棄他,並不是一件難事。
演藝圈最不缺的就是曇花一現的流星。
想到這里,白晚的腦子反而清晰多了,他知道這個時候劉空根本是靠不住的,唯一能在蘇正或是葉承恩面前說得上話的,只有傅野了。
傅野,傅野,他該不該去求傅野?!
晚些時候,劉空回去了,囑咐他好好休息,不要東想西想。
可白晚哪兒睡得著?高燒退後有一種異常的空虛和寒冷,白晚裹緊了被子,睜大眼睛,呆呆地望著高高的吊瓶,冰涼的液體一滴一滴流入他的靜脈,血管突突地跳著,有一種痙攣般的疼痛。
這疼痛讓他又清醒了一些,沒有掛針的那只手緊握著手機,突然下定了決心。
他打開微信,找出那純黑的頭像,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單手打出三個字:「請幫我。」
信息發出去了,白晚把手機一扔,輕喘了幾口氣。
他覺得身上好像又熱了起來,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又發燒了。
他就那樣仰面躺著,呆滯了一會兒,腦海中劃過傅野那野性不羈的面容,和他總是含著譏誚的笑
「你連自己在追求什么都不知道,又憑什么讓我給你寫歌?」
「你比不上江之鳴是一定的。」
「你以為你能拿冠軍?」
「……」
白晚猛地坐起來,瘋了似的到處摸索,去找自己的手機,找到了,他飛快地打開微信,將那三個字的消息點了撤回。
還好,還好,不足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