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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心有情 城市房間 1248 字 2021-04-08

「你就那么怕我?連接我電話也怕?」

白晚怔怔地與傅野對視著,其實,事到如今,他早已經不再怕傅野了。他知道這人並不是無緣無故生氣的暴君,那種強大的氣場也並不會隨意欺壓弱者,相反,傅野還幫過他很多次。可是,沒有害怕,卻有心慌,而且是愈演愈烈的心慌,他想他可能知道是為什么。

過去,面對這種感覺,他唯一的辦法就是偽裝、逃跑。

但現在,在這遼闊天地間,在這天與海的最深處,他突然感覺自己無處可逃。

燦爛的火燒雲在他身後的天空綻開,猶如一場盛大演出,投射出千萬道霞光,映照著傅野深邃的雙眸。白晚從那雙眸子里看到了一個絢麗而又荒誕的夢境,就像那晚他做過的那個夢一樣。他的心跳加速,呼吸不暢,直覺再這樣下去要糟糕,騰地一下站起來。

「對不起,我真的要去吃飯了。」

傅野終於不再逼迫他,松開了手:「那走吧,我知道這附近有家海鮮餐廳,我請你吃。」

「不、不用了吧。」

「抗議無效。」傅野斬釘截鐵地說,「下次你再請我,走吧,先去換衣服。」

他說著,起身拉起白晚就往前走。白晚只覺得手腕被握住的地方迅速升起一團火焰,讓他整顆心都燃燒起來,他就這樣暈暈乎乎地跟著傅野走過整片沙灘。

晚餐氣氛很融洽,白晚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還有和傅野單獨吃飯,心平氣和閑聊的一天。度假中的傅野心情很好,仿佛變了一個人,變得輕松、隨和,就像一位好朋友。他們聊旅游、聊音樂,甚至還聊了一點圈子里的八卦。當然,大部分時間都是傅野在說,白晚在聽。傅野去過很多地方,見識廣博,說話不毒舌的時候頗為幽默,白晚聽得興起,放松下來,還喝了一點兒酒。

吃完飯,他們步行回酒店,並肩走過夜晚的海灘。

月亮很大很圓,掛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仿佛唾手可得。

白晚有點兒喝茫了,孩子氣地伸出手,在半空中抓了抓:「小時候我想要抓月亮,怎么也抓不到,後來我看書上說,可以用臉盆裝一盆水,對著月亮,這樣就把月亮抓住了。我試著這么做過一次,真的在院子里抓到了一個月亮。可那天晚上我爸喝酒回來,大發雷霆,說我有神經病,把整個臉盆都摔了,水濺了我一身。沒有人幫我把月亮找回來。我媽也默不作聲,就這樣,我失去了我的第一個月亮。」

他絮絮地說著,傅野靜靜地聽,心里突然泛起一陣輕輕的痛,就好像月光灑在冰冷雪地,亦或是秋風刮過湖面泛起漣漪。這感覺很陌生,他作為創作者,聽過無數歌手或感人或悲愴的情感故事,比這難過的多去了,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讓他有這種感覺。

傅野忍不住轉頭,望向白晚。

「月亮每天都會升起。」傅野說,「你還會擁有很多很多的月亮。」

白晚點點頭:「你說得對。不過你聽說過烏龜的故事嗎?」

傅野搖了搖頭。

「那是一個非洲童話。一天夜里,一個老人看到一個死去的月亮和一個死人。他召集許多動物,對它們說:『你們之中有誰願意把死人或把月亮背到河的對岸?』兩只烏龜答應了。第一只烏龜四只腳很長,背著月亮,安然無恙到達對岸。第二只烏龜四只腳很短,背著死人,淹死在河里。因此,死掉的月亮總能夠復生,死掉的人卻永遠無法復活。」注

白晚眼睛里突然有了一點兒晶瑩的淚水:「有時候,我真希望我媽已經死了,這樣我就再也見不到她,也就能夠徹底原諒她了。」

銀亮的月光下,白晚孤孤單單地站在那里,披著薄紗般的月光,整個人越來越淡,仿佛馬上就要化掉。

傅野心神大震,陡然間涌起一股強烈的沖動,要將這人擁入懷里,阻止他的消失。

但他忍住了。

他知道,這不過是一種錯覺。

白晚不會消失,他最多只會變成一只醉乎乎的暗夜靈。

就像現在,白晚突然揉了揉眼睛,笑道:「我好像喝醉了。你知道的,我一喝醉就容易說蠢話。別在意,走吧。」

作者有話說

注:月亮和烏龜的故事來自張小嫻的某篇小說,我忘了名字了,-_-||

第二十六章

第二天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