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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心有情 城市房間 1248 字 2021-04-08

蘇旭和劉空說的是對的,江之鳴馬上要做手術,他不可能在這時候離開,而白晚在信中反復強調不要找他,如果他冒然跑去美國,步步緊逼,很可能會造成反效果。

很多時候,答案其實近在眼前,只要不被感情蒙蔽雙眼,而是用理智思考問題,總會得到益最大的選項。

不能感情用事,要解決問題。傅野對自己說。

「傅哥……」蘇旭著急地望著他,「你至少要等之鳴做完手術再走,對不對?」

傅野終於點了點頭:「對。」他虛握了一下拳頭,又松開,說,「當然,剛剛是我沖動了。」

聲帶修復手術定在下個周六,由從美國來的史密斯教授親自做手術,他非常擅長這種密的修復手術,之前也有很多成功案例,在檢查完江之鳴的情況之後,史密斯教授表示,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讓江之鳴開口說話與從前無異,運氣好的話,甚至還可以繼續唱歌,不過音色可能會有所變化。

聽了他的保證,所有人的心都放下了一大半,特別是傅野。

過去,江之鳴那雲淡風輕說走就走毫不留戀的樣子騙了他,傅野還以為唱歌對江之鳴來說,不過又是三分鍾熱度的玩票而已,但這次嗓子受傷之後,他見到了江之鳴痛苦絕望的眼神,見到了他偷偷詢問醫生的短訊,才明白,唱歌是江之鳴生命中為數不多的看重之物。

說江之鳴全然是為他回國,也許並不准確,至少有一定原因,他是為了唱歌而回來。

現在想起來,他和江之鳴在一起七年,看似很長時間,其中卻有太多誤解。

他並沒有真正了解過江之鳴。他那時太高傲了,哪怕是對著江之鳴,也很是自以為是。他們就像一對鏡里鏡外的人,隔著玻璃相愛,無論以多么相同的姿態,伸出手觸碰彼此,也總是隔著一層薄薄的阻礙。反倒是後來遇到了白晚,他撬開了白晚的殼,白晚也打破了他的刻板印象,融化了他的冷硬。他學著站在平等的位置,真正設身處地地去理解對方,哪怕還做得不夠好,但至少他學著去做了。

傅野把這些想法理清後,給白晚發了一條長長的微信。白晚在國內的手機停機了,這些信息不一定能送達,但他想表達的欲望是如此洶涌,幾乎不可阻擋。他終於知道為什么白晚會隨身攜帶一個記事本,記錄那些情緒了。白晚需要一個出口,他也需要。傅野第一次感覺自己成了一個真真正正的人,而不是一架完美無缺無懈可擊的機器。

傅野每天都給白晚發微信,有時候是長長一條,有時候是短短幾條。有一天晚上,江之鳴上了一種新葯十分痛癢,江顏怕他難受鬧騰,請傅野留下來陪夜。江之鳴折騰了一會兒,抓著他的手睡著了。傅野見他睡得十分安穩,便悄悄把手抽了出來,打開手機,開始噼里啪啦按微信。

黑暗的病房里,手機屏的微藍光芒,映照著傅野棱角分明的臉龐,他的表情是那樣認真、專注,甚至還帶著一絲虔誠,他完全沒有注意到江之鳴偷偷睜開了眼睛。

江之鳴靜靜地看著他,沒有發出任何動靜,連呼吸都幾不可聞地淡了下去。他就像一具沒有生氣的雕像,靜靜地看著自己愛的人,無休無止地按著手機。那一定是一段很長很長的文字。江之鳴想,他是在寫日記嗎?還是在給某個人發微信?他和傅野在一起七年,分開六年,之間橫亘著太漫長的時光長河了,他已經不知道,一向少語寡言說一不二的傅野,也會做這樣的長篇大論。

傅野打完了最後一個字,頭微微一偏。江之鳴的目光一閃,傅野耳垂上那碎鑽般的光芒,如冰刃一般在他的心上狠狠割了一道。江之鳴感覺手臂的傷口一片痛麻,連同脖子臉頰也燙了起來,頸動脈突突地跳動著,拉扯著他的神經。但他不願意再叫傅野,咬牙閉上了眼睛。

接下來幾天,傅野明顯感覺到江之鳴安靜多了。各項檢查他都很配合,換葯時也不再要求傅野陪著他。只是,在手術日的前一晚,他把傅野留了下來,表示有話對他說。

江顏拉著江母離開去簽術前協議,緊接著蘇旭也走了,走時意味深長地看了傅野一眼,似乎在提醒什么。

很快,病房里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