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窗被關緊了,隔絕了盛夏聒噪的蟬鳴蟲叫,安靜得讓提聲尤其響亮。
「穆,我在廣西,越坤後天就應該會到緬甸,這邊一切順利。」青田帶著日本口音的普通話此時有種別樣的喜感。
「有機會拍幾張照片,讓老子看看那家伙混得怎么樣。「
「這樣風險太大了,我拒絕。」
「我說的是有機會,大哥你聽清楚點成不?」
「我就是怕你一槍把他崩了,所以才派青田去負責越坤。」穆權斜了他一眼,繼續道:「青田,他這次大概會帶多少人?」
「不多,七八個人左右,看來他和老蛇之前就有過接觸。」
「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點,到了之後我們在萊蒙山西北腳下的亭子集合,從那邊出發去酒店包圍,知道嗎?」
「是。」
穆權掛斷了電話,看了眼神情依舊古怪的張天淞,指了指自己的手機屏幕,上面的短信屏幕打著一行字:
竊聽器埋在地下。
那兔崽子什么時候埋的?張天淞的表情在問。
剛搬進來的第一天晚上穆權又輸入了一行。
「老蛇這次入境太突然了,」李司靳此時打破了沉默,「山上已經都是他的駐點,我們選擇從山腳下去,很被動。」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穆權回答。
「可是學長,這太危險了,萬一被他們算計……我們不然這次先回澳門吧,等下次准備再充裕一點……」李司靳突然起喪氣話來,嘴上卻帶著笑。
穆權很快反應過來,配合地打斷道:「都來了才說這種話,有意義嗎?」
李司靳沉默了,半晌捂著嘴笑起來:「抱歉,我只是有些擔心。」
「我這次來,就沒想到活著回去。」穆權道。
李司靳笑容慢慢斂起,抬頭望著他,半晌道:「我也一樣。」
一瞬間,竟然分不清彼此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咳!」張天淞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一臉意見很大地看著兩人:「先別說了,這窗戶關得熱死老子了……」說完趕緊起來跑去開窗,讓隱約的微風吹進來。
穆權看著李司靳已經熱得額頭滲出汗來的樣子,對方的表情很認真,認真得讓他覺得有些可怕。
「還好,來這之前讓你把頭發剪了,不然得熱成傻子。」他輕聲道。
李司靳從剛才的話題緩緩回神,笑了:「剪得不算太難看吧?」
「你高中不就是這個發型嗎。」
「是嗎,當時我好像為了好好練球,剪短了不少。」李司靳摸了摸自己頭發,笑得眉眼舒展。
「喂喂喂你們倆怎么突然開始敘舊了啊?」張天淞聽得渾身不自在,似乎終於已是到自己是一個大功率電燈泡,「聊聊今天中午吃什么吧!」
穆權張張嘴,忽然余光瞥見手機屏幕亮起來,低下頭看了一眼,表情一瞬間緊綳起來,將屏幕遞到了兩人面前:
已經找到偽裝目標所在,請立即開始跟蹤,准備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