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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 晏池池池池 1244 字 2021-02-18

誰知這位謝躬身將書拾起,拿起拍去泥印,眉挑去,笑里多了分狡黠,惹得小僮看到這一幕,都認命地合了眼。

「晚些時候,你就往那籬笆上都塗些毒物,叫那賊兒還來偷花。」

突然聽見這事非所想,小僮心里還在竊喜,又聽後話,不禁可憐起那賊兒:「想來是山下窮人家的孩子,偷幾枝賣錢的,這……」

這也犯不著塗了毒物,害人家一條性命啊。

「那你替那些賊兒抄幾遍書,這事便作罷。」

小僮抿唇噤聲,合眼搖首,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對了,堂上那幾幅畫,晚些時候你替我抱給惠玄主持吧。」

「可……」小僮看著那人轉身又要進竹屋,心下著急,幾步跟上,繼續道,「郎君不是答應了要下山同住持喝茶?」

「不想去了。那賊兒擾了興致。」他謝陵是極愛書的,偏生這小兒不知事,落了泥於那書頁上。

「住持說,備了一壺壽眉待郎君嘗鮮呢。」

「那去。」聽了「壽眉」二字,他便忍不住了。

認真說來,壽眉算不得什么名茶,偏他愛這茶。五年前才在惠玄那處聽來的時候,就覺得很是熟悉,只是他忘了。

但他忘的事情挺多的,不差這一件了。醒來時便是在這處竹屋,除了祁知生和惠玄,旁人他都不太記得了。

那祁知生是和他在揚州便熟識的友人,至於具體是何時,他也記不得了,仿佛是很小的時候。祁知生受教於一個游方的神醫,至於這個神醫的名字,他也記不得了。但祁知生的醫術確是這江湖聞名的。

而他是被這寺里前住持養的孩子,受教於前住持和前住持之友都是些風雅騷客。所以文人附庸風雅那一套,他自然是學得有模有樣的。也正是如此風雅做派,才讓當初他結識了扶風眾人,才讓他命終扶風,也才讓祁知生千難萬險將他從黃泉路上拉回來。

至於這一壺壽眉茶,說不定就是他同那些文人騷客學來的習慣。他如此安慰自己道。

但也指不定,是自己不想記起來的那一段過往里養成的習慣。

那段過往,祁知生在他醒來之後,同他徹夜長談過,祁知生說,那段記憶的忘卻,許是在腦袋上施針的引起的;當然祁知生也曾神情嚴肅地問過他,是否想要記起,也告訴過他,可能以前的東西,以前發生過的場景,再次出現在他面前,他便會想起來,也可能就是一輩子都記不得了。

他聽聞後,覺得並沒有嘗試的必要,也就毅然拒絕了。

「既然是當初決定忘了,又何苦還記起來?」

「但謝陵,你得知道,如果現在不記起來,時間越久,對過往的記憶就會越模糊。」

「嗯。」

「也就是以後可能你想回憶,也忘了。」

「那不正好?」

祁知生知道再說已然沒有意義,或許真正的謝陵,脾性本是如此,或許在扶風城里的那個人,真的留在了扶風城的謝府庭院里,那株杏樹下,那一方竹席上。

「那我豈不要感謝那個趙祚?」祁知生小聲嘀咕著,「讓我見識了真正的你。」

「你說誰?真正的我?」

「是。原來的你,像帶了千張面具,誰分的清,也大概只有那趙祚可以拎得住你。」

「趙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