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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 晏池池池池 1247 字 2021-02-18

些煮完,我們也好早些散去,讓父王早些安寢。」

「還是這羨之疼人呢,和你母親當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梁相見羨之一臉天真,一邊應著,一邊心下恨得咬牙切齒,「既是如此,那臣便嘗上一杯,就走。」

「也好,著人備茶具吧。」趙祚仍是拿著朱筆,偏折子里提的一字一句,都沒看進他的眼里。

隨珠糊里糊塗地開始煮著茶,羨之作出了好奇的神色,湊近去,輕聲道:「莫怕。斂聲,慢煮,才能得一個好結果。」

羨之還記得當初在雲棲園子里,也有一個青衫,說著同樣的話予他。只那時,卻比現在的情景緊張得多,而那人卻依舊是一副坐看雲起的意態,手掌翻覆間,將羨之拉至自己蔭蔽下,那日後,羨之一直感念那人的挽命恩情。

隨珠自然不像當時的羨之一般,有那玲瓏心思,聽不懂這話的深意,只當作這少年是在安慰自己。她依言冷靜了些,將煮好的一盞茶經羨之的手,遞給了梁相。

梁相飲罷,並無品評的意思,因為他知道,喜這茶的人,全扶風只得一個,叫謝無陵。而今那殿上的人和他的親孫子,都將這一杯茶遞到了他面前,無論是懾還是威,他都覺這茶乃世間極澀之味。他匆匆將茶飲盡,拂袖回身離去,趙祚見他離去,便譴了殿外值守的宦官替他掌燈去。

送走了梁相,趙祚才正色出聲道:「你方才想說什么?」

羨之本以為他父王的第一句話當是讓他這個信陵主先行離去,沒想到的卻是問向了那婦人。羨之自然樂得他父親再不避他這些關於的謝無陵的事,他上前為自己斟了一杯壽眉茶,低首呷了一口。

隨珠歷來知道趙祚的身份,只趙祚當初對隨珠說過,她如何待謝陵,便如何待他。遂便連禮數都省了去,卻沒想到方才遭了趙祚臉色,遂低首行了一禮後,才直言道:「謝陵他,跪於冢前一日了。您……」

「謝陵……」羨之默默念了一句,他抬首,正對上趙祚有些陰沉的雙眸,他只得把目光回來,裝作自己不曾抬頭。

「嗯。」

「郎君您,不去看看嗎?」隨珠見他這般冷漠態度,心下起了波瀾,那個今日晨時還來叮囑她好生待歸客的人,就像消失了一般。明明這位從山郎君所做的一切,看在她眼里,都是情真意切。而這時,他的情真意切不僅煙消雲散了,連語氣都不再如以前那般關切,反倒是不急不徐了起來,做出了一副漠不關心的態度。

隨珠心下是有些氣的,以至於她並沒有注意到的趙祚走筆的手微頓,朱批的筆鋒在那刻失了穩重,當然她也沒注意到身後的羨之,握盞的手緊了緊。

趙祚瞥了眼折子,卻覺得心煩意亂,索性將折子合了去。梁策就在這山頭,山下不知是否有他的眼線,現在的自己不能離開行宮,不然他前腳走,他的岳父梁策,後腳便會跟上。那,這五年所做的所有鋪墊和努力,都將付之東流。

遂他故作冷漠道:「夜深了,羨之,你帶隨珠去尋處小館安置。」

聽見被點名的羨之,卻一反常態地負手上前,他抬眸道:「兒臣也有一問,如是父王回了我,我便領這嬸嬸離去。」

「你說。」趙祚心里有些彷徨,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連回答羨之的聲音,都少了幾分底氣。

「謝陵可是兒臣所識之人?」

燈花在夜里默然燃著,而大殿卻在羨之問出這言時,陷入了沉寂,倒讓立在殿內的人都有些無所適從。

良久,趙祚才抬了眸子對上羨之的眸,答道:「是或不是,有何區別?」

「如是,那父王為何不去?」

「你只得一個問題,現在你該走了。」趙祚將目光撇開,也將這話撇了開去,他回首對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那位宦官道:「公公替信陵主掌燈。」

羨之卻不能做到不依不饒,他是謝無陵的學生,卻還是他趙祚的子嗣,也更是一個主子。他要想站上高位,舊時是他力不夠,不能留住謝無陵的命,如今他能力依然不夠,他還做不到在這殿上同他父親對峙。他有些憤懣地快步退離到殿外。

趙祚看著這個負氣而走的孩子,卻比以往淡然了些,許是因為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