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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 晏池池池池 1245 字 2021-02-18

那老者起身向門邊走,身子有些佝僂,許是久來行禮問安留下的,也並不富態,可以說是清瘦有之,當是足夠為這個君主鞠躬盡瘁了。

雖是一聲=身老態龍鍾,但雙眼仍炯炯有神。

「啊,何時那謝平之入了扶風,讓他來我這處走走。」

「去你那處,你把王家家當都給他?」

「你既皈依,如何管這俗世?況我一生自問清廉有之,哪有什么家當?」

「那,施主慢走。阿彌陀佛。」住持立馬換作了一臉嚴肅狀,冷聲相送。

老者卻也不怪他這副模樣,擺手而離。心想著住持也只有在談及那殿上掌權人,和謝平之時,多少還有點人間煙火味了。

接連送走二人,住持將手中空茶碗置於外屋桌案上,才喚來那小沙彌。

「莫去清虛觀叨擾惠玄了,他也沒剩多少快活日子了。」言未盡,住持便長咳了幾聲,他的神力越來越不如從前,他是知道的。況那幾年盡心力,他本不如別人命長。這幾年昭行諸事紛雜,他比旁人更清楚,自己已近風燭殘年時。

他緩了口氣,才道:「讓陵兒明日早起,去給那人講經。」

「師父,我覺得平之師兄,不會應的。」

「讓他從伐檀出來,再來我這處吃茶。去吧。」住持對沙彌的話,置若罔聞,又道。住持心下唯一擔憂的,便是他養的這陵兒,他得在步入黃泉前,看到他的選擇,廟堂或江湖。

如是前者,他只能盡他所有為他鋪路,如是後者,他便可放他一人闖,再將這昭行留給惠玄,這樣,便是那小子負了陵兒的一腔抱負,涼了陵兒的年少熱血,陵兒還有這昭行為家,或是哪日陵兒厭倦了江湖羈旅,也總有一片留給他這游子的人間。

人嘛,總要知道有人在自己身後等著,才敢大步往前。

「是,阿彌陀佛。」小沙彌自知住持說一不二,遂行一禮,往謝無陵的院落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對沒有錯住持和趙祚的爸爸有點糾葛那種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的朦朧

第21章伐檀講經

遲日江山麗,謝無陵坐在伐檀客舍的山溪旁。

近夏時候,饒是有山溪潺潺,綠樹成蔭,也總還是有些夏來的溽暑熱襲人。

他著來一席若草色衫,和著這夏日,一慣愛著的藍綬,也換做了素凈些的綬帶。

懶卧於溪邊,連調茶的想法也沒。春困夏乏,這些個詞兒,許是永遠不該用在他身上的。只這一年,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日頭漫長,有些百無聊賴。

那些個藝伎娘子說的如隔三秋,到如今他才算有所體味。

透過枝椏的斑駁光影打進溪水里,也打在他身上。他支肘撐首,合眸假寐,不知從哪里找來的一片蕉葉,被他握在手里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扇著。

雍國公趙修來時,這一幕正入他眼底,他眸色都深了幾分去。

他是由沙彌領著來這院里聽經,本以為會是王朔煮茶候著他,卻沒想到是昨天才見過的那個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