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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 晏池池池池 1246 字 2021-02-18

聲念了這兩字,面上是不露聲色,羨之卻覺他眼里多了幾分喜色。

遂只挑了些重要的講給了眼前人聽,又就將後話省了。

畢竟他也沒打算把昨日清晨的那場父子對峙道與第三人聽。

第24章平山晨談

那是天色才明,許多人還沉於睡夢,但羨之知道,自從他師父去後,他的父王夜里便不愛睡覺了,原來陸岐還小時,他的父王就睡在他們二人身側,那是父王少有沒有被夢魘著的夜。

後來便是睡在陸岐和羨之身邊,也避無可避地夢見一個人。那之後,他的父王總是醒早,坐於殿上批折。

久而久之,他父子二人的夜談,也都變作了晨談。

那天夜里,老奴在行宮園子里他講了謝無陵的那句「莫信他言」,他便躺在榻上,久久未眠。

渾渾噩噩地等到了日升時候,他看了另外一方榻上空盪盪的。便知陸岐今夜也未歸,但能絆住陸岐腳步的人不多。

自謝無陵去後,陸岐對他的依賴,總是要比別人多些,這點自信,羨之是有的。

他在平山殿外踱步,直到殿上的人出了聲:「既然來了,便進來說話。」

羨之邁了步子進去,見趙祚如往昔晨時一般,未束冠,只披了一件外衫。執朱筆,掌黃折,連頭都不曾抬上一抬。

陸岐年幼曾問過這位聖上,為何晨起不束冠,這樣不知禮,是要被父親說的。

趙祚將陸岐摟進懷里,輕聲解釋道:「束冠的人沒了,如何束冠?」

而羨之那時就站在趙祚身邊,將這話默默聽入耳里,在心下悄悄說給了那個離開的人聽:「師父,你看,父親還在待你來束冠呢。」

只是那時的羨之一直以為,那人可能永遠都聽不到了。

羨之在殿上站了一會兒子,父子兩共聽著檐下的鳥聲,良久,羨之才開口道:「父親,不去見那山下之人?」

「你可知山下是何人?」趙祚將朱筆擱置。

「如是羨之所想,當是能為父親束冠的人。」羨之低首看著腳下。「兒臣還記父親曾說當世只一人可為父親束冠,他名作『謝無陵』。」

他知道自己道的這句秘辛代表著什么,如果平之殿有外公的耳目,只怕山下的人,此時應該被刀鋒對著了。

梁家,一個踩著扶風大族王家而立的外戚,一個謝無陵以命也只換來半壁元氣的大族。他野心昭彰,扶風皆知。

如不是謝無陵那份罪書,拔了樁子;如不是趙祚強勢權,將它們攢緊,這大權旁落只怕是阻攔不了的。

但羨之知道,這世上最安全的地方,便是他父王給他的蔭蔽地。

他如今這言,也不過是賭個心下安然。他什么都像趙祚,卻只有這賭徒的心,不像趙祚,倒更像謝無陵。

知子莫如父,趙祚抬眼向他,眼里仍帶著幾分冷厲:「謝佞為禁,羨之,你逾矩了。」

「父王。」羨之改了口,又道,「您當初讓他去……,而今已悔五年,今日還想悔嗎?」

羨之是他們這段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感里不多的見證者,原先他還不懂,只知道這世上有一人真心待他父親好,也待他好,送了他一個名作「居衡」的園子,讓他為許多孩子艷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