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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 晏池池池池 1246 字 2021-02-18

趙祚腳下未停,直至看到了那車架下站著的人。那人一身錦衣沾了泥污,玉冠也有些歪,眉眼和自己肖似極了,但看他眉目不見憂愁,心才放下了些。

羨之見來人,方蹙了眉,便見那人走近了些行禮道:「父王。」

「他……如何?」

羨之聽著父王問來不是「陸岐」,而是「他」,便知道他問的不是陸岐,是那車架里的人。

「陸岐會武,並無大礙。御醫才到,具體的還不知道。」

「馬如何驚了,細說來。」趙祚不動聲色,將心底的疑問埋著,問著正事。

「兒臣也不太知的,不過猜測,返程歸去,不過幾步路,突然猛顛,似……」

「似什么?」

「似寒光刺了它眼,叫它驚了。」

趙祚聞言,目光寒厲,瞥向了一旁跟在自己身邊許多年的老奴。老奴會意道:「小的這就尋暗衛去瞧。」

說罷便轉身離去。父子二人在他離去後,方對視一眼,趙祚出口問道:「你的主意?」

羨之默然點點頭:「突然昏了過去,只得出此下策。父親莫怪。」

羨之改了口,趙祚自然懂他的意思,但劍眉仍橫著:「胡鬧,若是陸岐真摔著了,你當如何交代?」

這下羨之就真是有苦說不出了,他本是和陸岐商量摔下馬的是自己,這樣他還能借此為由,不進重闕,歸居衡休養。

而他的師父,也可以往居衡落腳,而不是跟著隊伍進重闕。

但他怎么也沒料到,在那梁相掀了簾子,和他們說小心些之後沒多久,陸岐就自己摔了下去,倒真的把他驚著了,他跟著跳下馬去,卻見那人毫發無損地躺在草地上,說什么他演戲不如他,怕讓梁相看出破綻。然後還不等羨之駁言,陸岐就兩眼一閉,裝作昏死過去。

他就只有好脾氣地將他抱進懷里,送往馬車車廂內。

等了不多時,等到了御醫和他的父王。

他知道父王不信,也知道他的外公不一定會信。但誰信誰不信,不重要。他只是需要一個借口,謝陵身份敏感,不可能暴露在外公的視野里,更不可能養在重闕,最好的方法,便是養在居衡。

何況真如陸岐所言,是他多想,那他不識先生這舉,當愧為謝無陵的學生。而且,他這一生,他最省得,誰他都可以拂得,獨陸岐不行。

陸岐想要的,只要他能有,給他時間,他便會雙手捧上。

「趙羨之,你是不是在深闕里久了,心都沒了?」

陸岐方才問的,字字打在他心坎兒。

他想,他是認了。他的心都歸於一處了,大概在五年前,在十年前,在這個人跟在他身後,扯著他衣袍叫哥哥的時候……只是這個人從來不知道。

「這一出,有所求?」

「為他求個宮外的安身所。」羨之將目光移開,像個老友般,沉聲道。

趙祚瞥了一眼身旁的人,羨之什么都好,又什么都不算好。他像自己,城府有之;卻又更像謝無陵,把人心算得太,也把趙祚揣測得太透;他像自己,對外事果決,卻又像謝無陵,對親近的人,留著一分優柔寡斷。

矛盾中成長起來,趙祚覷了眼眸,心下低嘆,不知是成就了他,還是害了他。

「他身子不好,留在居衡吧。」趙祚百般猶豫,才說出了這話。

居衡是謝無陵送給羨之的園子,梁相必然是不喜的,他們那些個文士的傲骨,羨之和趙祚體會得深刻。

趙祚知梁相自然不屑於踏入那個園子,所以謝陵自然是最適合那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