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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 晏池池池池 1247 字 2021-02-18

妙法清凈的真人。他手上最重要的一顆暗棋。

如果說妙法手上捏著的是謝無陵這輩子都不願拿出來用的最後那條命,那元裹手上攢著的,就是趙祚最後的半條命,那是趙祚被賜封地後自己養的能操刀舉戈的人。

不過他不知道謝無陵是為何畫了元裹,也不知道謝無陵知道多少,更不知道現在的謝陵有又知道多少,謝無陵在時,他從來沒想過問謝無陵,謝無陵不在了,他也還來不及去問元裹。

「元裹姑姑?」陸岐在深闕里,因著是異姓王,無異於羨之,遂對這些個皇室宗親,多是跟著羨之叫的。

「嗯。」

「這和元裹姑姑,能有什么牽連?」

趙祚聞言將目光投向了謝陵,謝陵卻喉頭微癢,下了趙祚的目光,出口便是幾聲延綿不絕的咳,

趙祚方騰出來的手,慢慢移向了他的後背,輕輕拍著,謝陵的咳卻一點沒有消止。

陸岐回身取了掛在架上的壺,倒了半杯水遞來,趙祚接過了,想讓謝陵抿一口,但謝陵的咳一直不歇,趙祚也只好一直端著。

謝陵又恐外間聽得太清楚,只有攏袖捂嘴咳著,不多時臉都憋紅了,才漸漸消止。

趙祚的眉像打了結一般,擰在一處。「昨日離時,還不似這般……」

「無……無礙。」趙祚話還未說完,便被謝陵打斷了,接了話來。

這話聽在趙祚耳里,他只想將謝陵的下巴扳住好好問問他,如何才算有礙,最後也……不過想想。

「我想,夜里去雍國公府瞧瞧。」

「寡人……」趙祚那半句「同路」終是在嗓子眼打了個轉,咽了下去。「你養好了身體,再去。」

「來不及。」

「什么來不及?」

「歹人豈會待我身體好了,再為非作歹?沙場之爭,賊寇又豈會待你兵強馬壯了才來進犯?」謝陵縱使這話說的少了氣力,卻還是攝人的。讓趙祚和陸岐聽來有些發蒙。

「那真是如此,惠玄師兄便不會喪命了。」

謝陵將喉嚨里洶涌而來的腥甜咽了下去,話變得輕了些道:「還有五日便是師兄頭七了。」

謝陵的眼眶瞬間紅了。

「你若想,便去吧。天高海闊,飛累了,就歸昭行來。」

「只要我還在,昭行的山門,總會有人等你的。」

「你啊……」

師父和師兄的字字句句這幾日從他的腦海里一刻不停地往外蹦。別人或許不知,但他不能裝作不知。

昭行是師父和師兄給他的庇護,一旦他們走了,他的庇護所就消失無影了,他就再無依傍了。

他的家,沒了。

他像用盡所有力氣般,不自知地窩進了趙祚的懷里。像是想汲取些陽光的小苗子,又像需要些溫暖才能化開的那塊冰。

趙祚不知道這塊冰能不能被自己捂化,他還是下意識摟緊了些。上一次他這般失力,又是多久,趙祚已經不記得了。

謝陵瑟縮在趙祚懷里,眼里的神都空了。

他在竹屋外的墳頭和妙法真人和師兄約定了,他得親手領那黑衣人,來給師兄磕頭。

而今天他是怕的,他不怕自己領不來,只是怕自己時間不夠。忘了有多久沒有這么難受過了,像被人往腦子里放了許多東西,這些東西又全部壓在了他肩頭心上,壓得他喘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