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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 晏池池池池 1249 字 2021-02-18

打開門,沒有看到那一地的酒壇碎瓷,反是看到了杏樹黃葉下的一位玉冠君。

那郎君立於樹下,像是在數著葉子黃了幾片,又更像是在等什么人,風掀過他衣袍,也帶來了謝無陵灼灼的目光。

那人鳳首龍姿,劍眉星目,倘若是這一樹杏花開了,當更似花間客,引人入勝。

只這玉冠手里掌了枝秋海棠。極艷的花兒和著這人,確是不搭調的模樣。

謝無陵的眼叫他那秋海棠吸了去,赤腳下了青石階。

「今日王孫造訪?」

「怎連鞋都不穿?」來人不自覺地蹙了眉頭。

「知從山郎來,自然興甚,不及穿鞋。」

趙祚卻像聽慣了他花言巧語一般,不為所動地要他回屋穿了鞋再出來。

謝無陵自然也犟著,不肯回屋,未及穿上的外衫便被他鋪在腳下,他自然而然地踩了上去,又道:「王孫也來尋平之對弈?」

趙祚無可奈何地睨了一眼,將秋海棠遞給他道:「羨之要我帶給你的,說配你。」

謝無陵的眼睛亮了幾分,接過秋海棠,捻了枝上一朵,別於衣襟口,桃花眸微覷,討巧道:「如何?」

「還是桃杏二花,最配。」趙祚搖首評來,謝無陵自有一番艷麗容貌,海棠於其,徒然失色,倒是桃杏妖而不艷,相輔相成的好。

「我也不喜。」謝無陵輕聲喃了句,「不喜相思。」

原來妙法真人談花時,談過這秋海棠,名作相思,還曾畫過一枝送予惠玄師兄,不過她只記了其中一道意思,另一道,卻也一語成讖了。

相思之外,是一世苦戀。

謝無陵抬手將襟口的秋海棠取了下來,和著手上這枝一起置於了窗前了。低頭正瞧見窗下的那壇未啟封的春酒,和那把銀匕首。

趙祚未回身注意著謝無陵,自顧自道:「梁斟請梁酌做客國公府,留了羨之一同說些小話,我無事,遂尋小先生走一局,不知可否?」

謝無陵看著那把銀匕,目光搖了搖,聽著趙祚似問了什么,方回神,也不管是什么可否,直應了來。

「好。」應了才抬了眸,問道,「什么可否?」

趙祚不自覺將目光對向謝無陵,正瞧著那眼底的悲慟,再打量著謝無陵手上的銀匕首,有些一頭霧水。

但不欲多問,重闕幾年沉浮,他早知少問寡言的道理,知道的多了,命也自然比別人走得快些。

「對弈。」

「好,別進屋,我去拿棋盤。」謝無陵不忘叮囑一句。

前有梁斟,後有旁落,雍國公的多疑性子,他已然看得再明白不過了。

枕邊人都防的人,哪得什么長久?

梁斟、桑落尚且被如此待,像謝無陵這樣從昭行出來的人,一舉一動自然更是有雍國公的人時時刻刻地窺著瞧著。

他可以把自己放進危險,他篤定雍國公不敢拿他做什么,但他卻不敢讓趙祚留了話柄給別人。

趙祚若是進了屋子,那閑話便是由那些個小廝胡亂編著,趙祚擔不起這個風險,他也擔不起。

但慶幸的是雍國公這幢大廈將傾了,離他和趙祚日後共事的日子不遠了。

不記得這是雍國公被召去重闕的第幾日,不過瞧桑落昨日真來尋了謝無陵,這離事成看來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