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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 晏池池池池 1248 字 2021-04-08

「人算不如天算啊。」謝陵忙擺了擺手。他心下知道,定是趙祚請了他來,不然這人多半是不會踏足扶風的。

但無論是趙祚之情還是他祁知生之意,謝陵都拂不得。謝陵眉目粲然,又出了幾分討好:「不順不順,黃泉太冷,還是人間好。」

話說完便移了目光,他和祁知生為友二十余載,閉上眼都能猜得祁知生如今必然滿眼火氣。

謝陵心下起了一計,將目光瞥向了那壇才被自己開封的酒,道:「可吃酒?」

又舔了舔嘴角,一副心癢癢的表情,這要是趙祚,多半也就允了,偏是這祁知生,是個軟硬不吃的玩意兒。

祁知生橫了他一眼:「還想吃酒?」

謝陵著臉,點點頭,便見祁知生拿過那壇酒,當著他面飲了兩口,道:「成,我幫你吃了。」

這下倒是謝陵硬氣了,橫了祁知生一眼,到嘴邊的謾罵遇上祁知生的強硬又咽了下去。

祁知生本是來自江湖的游醫,脾性不拘著,謝陵在他面前也隨了他,多是放肆不拘的。好時,便是促膝至天明;不好時,相看兩厭也是常事。

久而久之,謝陵就習慣了。但習慣歸習慣,這祁知生真惹人煩來,就讓謝陵滿心只想把他趕回了揚州才好。尤其是在祁知生沾了兩口酒後。

「小陵兒,不是我說,那個趙從山哪里好,」祁知生伸了手,和謝陵數落起來,說一件事扳開一根手指,「你給羨之做師父,羨之人還行,這就算了;你還把你昭行的畫技教給那個叫觀之的小王八蛋,那小王八蛋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十多年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要我說,他比宣城可差遠了,擔不起你昭行的。」

「我……」

「你別說,我還沒說完呢。」祁知生繼續絮絮叨叨,「你還幫他趙家養陸岐那小兔崽子,那小兔崽子知道什么,你暈了就會跟眼前煩人,眼淚花花的。要不是羨之在,我看他可得把你哭死。」

「嗯,是我原來太慣他了,不怪他。」謝陵低首看了看袖袍,眉眼耷拉來,更添懨懨色。

祁知生接了他的話,道:「是不怪他,怪那趙從山才對。沒有他你會去州嗎?小陵兒啊,我也沒多少交心朋友,你這樣的廟堂朋友,更是唯一一個。」

謝陵聞言抬眸,看到祁知生面上染了酡紅,如不是謝陵早知他喝酒上臉,還當以為這酒真醉人。

「怪不得他。」謝陵伸手從祁知生懷里要了酒,祁知生似頭腦不靈光般縱容了他。他一要就將懷里的酒壇給了他。

謝陵仰首舉起了酒壇,大飲了一口:「那年我去見惠帝,惠帝在我暈了之後,將我安置在了舊閣子里。元裹和羨之會想辦法來瞧我一眼,陪我說會兒子話。你知我那時的性子……」

「嗯,耐不住一個人。」祁知生笑了笑,那時的謝無陵正年少,最是愛熱鬧,想是和妙法待久了的緣故。況又叫趙祚衣不解帶的陪了一月有余,自然更生嬌氣。

後來卻不知如何轉了性子,總是比原來要沉穩許多。祁知生從未問過,不過想來也和這扶風城離不開干系。

「也不記得住了多久,除了葯、書和偶爾能見的元裹,便沒了。那時候心下有惦記,日子過得渾渾噩噩,倒是可惜了惠帝一番心思。」謝陵的目光有些虛了,聲音也沉了幾分。

剛飲下的那酒有些烈,還有些燒喉嚨。謝陵清了清喉嚨